南枝此刻连眨眼都觉得累到极致,就在她只想阖眼睡去时,却被君无渡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他用宽大的布巾将她身上的水渍一点点擦干净,然后耐心又细致地为她系上抱衣穿上轻薄的里衣。
南枝困难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很想嘲讽他一句“反正都是要被脱掉的,多此一举。”
却实在是喉咙干哑,身累神
乏。
本以为这人会将她放会床榻,可是他却抱着她,霸道地让她靠在她的胸膛之上,一手禁锢着她,一手舀起一勺热气腾腾的馄饨喂到她的唇边。
南枝不吃。
他轻笑了一声,胸膛低低的震颤中,他低头轻了轻她倔强的唇畔。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体力。”
那吻眼见有火烧火燎之势,南枝心里屈辱,却只能张开唇将馄饨一口吞下。
这个疯子!
什么禁欲清冷,清高孤傲,不近女色,玉洁冰清……都他娘的是假的,是假的!
一整晚馄饨下肚。
君无渡还不厌其烦地伺候她洗漱了,才将她放回床榻之上。
南枝只觉得君无渡这个人如今完全变成了两个模样。
以前对修炼以外的事毫无耐心,而现在……
南枝闭上眼,直接陷入了沉睡。
翌日一早,南枝是被那细细密密的亲吻给弄醒的。
昨晚睡得那么晚,她根本没有睡饱,挥舞着铁链气得差点一巴掌甩在君无渡的脸上。
君无渡却没有生气,他反而为南枝解了铁链,看着自己没有束缚的四肢,南枝不解“你要做什么?”
他将崭新的红色衣袍放在南枝的手上,“定婚书,结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
“昨夜。”
“你……你……”
这无耻的话,惊得南枝指着他,半晌说不出完整的话。
隔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君无渡,你要不要脸?”
“别闹”
一双凤眸染了清晨的微曦,不似浓墨般
幽冷,就连薄唇的弧度都变得缓和,“婚书我已经备好,一式三份,一份敬告神明,剩下的你我保管一份。”
“我不同意。”
他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亲昵地将南枝脸颊凌乱的发丝佛到耳后“你的衣衫需要我帮你穿吗?”
“你滚。”
他佛了佛身上根本没有的褶皱,站起来,君子端方地背过身去。
南枝没有动,“明知道我中了蛊你还乘人之危,君无渡你好生卑鄙。”
“你从未开口让我帮你。”
想让她放低姿态求他?
想一点点磨平她的脾气秉性?
南枝强制攥紧了手,这蛊虫如今只想亲近君无渡,甚至只是闻到他的气息便会生出细密的渴望。
她极度讨厌这种被人操控的身不由己。
任由自己的指甲戳着嫩肉,用疼痛逼自己说出冷漠的话“你分明是不敢给我解蛊。”
“南枝,激将法对我无用。”
他转过身看向她“你若真想我为你解蛊,你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想都不要想。”
“那便穿衣吧。”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她“还是说你等着我为你穿?”
“无耻小人!”
南枝咒骂着,愤愤地穿上那红色长裙。
待到她穿好,君无渡拿出梳子,为她梳了发髻。
他将她的发统统挽起,梳了个已婚妇人的发髻,然后将一支翠绿的簪子插到她的发间。
那发簪与他发间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明显出于一块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