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女子是贺家夫人的娘家侄女儿,关希蓉。正是京城贺家给贺勘的联姻人选。
此时,关希蓉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觉得甚是荒唐,可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诸先生更为惊吓,一下子猜到了贺勘来此做什么,是京城贺家的指亲。关键,他这个时候给贺勘领了个女人来,当即吓得说不出话。
贺勘一脸坦然,看去那走来的什么媚姑娘:“先生,说这姑娘是谁?”
另外三人是知道生了何事,可这柳媚不知道。瞧着那站立的俊郎君,心下满意,原以为赚些银子就走,如今当下生出了攀高枝儿的心思。
便走上前去作礼,故意柔着嗓音:“公子好,诸先生让我以后跟着公子……”
“胡说!”
诸先生呵斥一声,没想到这女人自作主张上前,吓得一张脸白。
贺勘皱眉,扑面而来的厚重脂粉气,让他觉得不适,不着痕迹的往后一退:“诸先生,这是何意?”
他语调清冷,面上不变,只是淡淡相问。
“我,没有,”
诸先生懊悔不已,只道是贺勘终于出门,他便领着柳媚前来,“是柳姑娘仰慕公子诗词,央我带来相见。”
现下,也只有编扯些理由出来。入京赶考的仕子们,会提前为自己造势,其中便是吟诵自己创作的诗词,说不准就会得到哪位大人的赏识。
贺勘嗯了声,也不戳穿,问那柳媚:“姑娘知道我的哪诗词?”
“我……”
柳媚当然不知道什么诗词,她一个楚馆女子,又不是才女。
说不出,她只能往诸先生看去,寻求指点。
诸先生现在自身难保,哪还能帮到柳媚?
此时,亭中的关希蓉已经看不下去,也不管外头是否下雨,丢下古琴,自己提着裙裾走出亭去。
贺勘仍旧撑伞站着,似乎雨势比方才更大了些。事情似乎可以看见结果了,贺家给他的这门亲事废了。
这可真要感谢面前这位诸先生,当初人为了拆散他和孟元元,可真算得上是上蹿下跳,如今就让这人死在同样的手段上。
“这位姑娘回去罢,”
他开了口,至今也没记得是什么姑娘,“你无需跟着我。”
柳媚一听,才升起的希冀便迅破灭,可是又不敢说什么,只是狠狠瞪了眼诸先生。
“姓诸的,你哄着老娘耍呢?以后走道儿小心点儿。”
她朝人啐了一口,转身扭着腰走了。
方才还热闹的院子,此时只剩下两个男人。
诸先生慌得不行,他方才这是破了京城贺家给贺勘的亲事。不管是哪边的贺家,都饶不了他。
“大公子,救救我罢,我不是有意破坏你的……”
他两股战战,腿弯一软竟是跪去了地上,哪还有刚进来时的神气?
贺勘居高临下,扫了眼地上的人:“破亲啊?先生还真是擅长此道。”
帮他?不是自诩才智么?那便就尝尝自己酿的苦果罢。
他不想多说,反正后面贺夫人不会饶了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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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客房内。
贺夫人十分恼火,外面生了什么,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好好地一桩姻缘,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跟随先生搅了?
站在一旁的关希蓉更是委屈,她堂堂一个世家贵女,肯出来露面已是难得,谁知道会有个什么楚馆娘子,这不是羞辱她吗?
“我瞧着,这事儿也不关贺勘的不是,”
贺夫人无奈,只能安慰侄女儿,“就是那贱皮子先生自作主张,想惹主家欢心。”
关希蓉抽抽搭搭,揩揩眼角的湿润:“姑母,这事儿便不作数了,我实丢不起这人。”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庵堂与郎君相看,中间门冒出一个楚馆娘子,那不成整个京城的笑话?
贺夫人叹了声:“幸好咱没有报出名讳,谁也不知道。这事儿,容姑母斡旋一下,先看看那贺勘的意思。”
“姑母?”
关希蓉皱眉认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