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问了三遍,沈春晓才听清他在说什么,告诉司机地址,自己气咻咻地坐在一边。
taxi转了几个路口,到了。沈春晓付了钱,扶卢浩翔出来,问了楼层,该死的居然住在二十八楼,她想把他扔进电梯里了事,可一看他进了电梯后站也站不稳,顺着电梯壁就滑坐在地上,像摊泥似的,终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万分不愿勉为其难地也进了电梯。
她想,上帝在造她的时候,肯定把同情心和善心的剂量加重了,比例严重失调,不然,为什么面对这么一个小肚鸡肠嘴贱心黑的小人,自己都送到楼下了,还狠不下心抛下他一走了之?
卢浩翔叫道:“安珠……”
沈春晓蹲下来,指着他骂道:“见你的大头鬼,原来你是为安珠醉成这样,世上有这样的傻瓜吗?安珠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再说你醉就醉了,见鬼的干吗叫我碰上?我和你前世有仇是吧?”
卢浩翔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睁着无神的眼睛,只是叫:“安珠……”
沈春晓气结,看他平时也不傻啊,怎么现在脑子突然进水了,年纪轻轻,怎么患老年痴呆了呢?
安珠留下的乱摊子,过了一年多还要自己来收,这都是招谁惹谁了?她不想理他了,气哼哼地站直来,看着楼层数字一个一个变化。
“叮——”
电梯到了。
沈春晓回头一看,他居然睡了,猪啊,这里也能睡,她弯下腰推他:“卢浩翔,你起来啊!”
卢浩翔身子一侧,手还拂了拂,好像她是一只扰人清梦的苍蝇,含糊地道:“别吵……唔……我要睡……睡觉……”
沈春晓摇他:“你醒醒吧,还真把这儿当床了?”
卢浩翔不理。
继续摇:“起来起来,我可背不动你啊。”
卢浩翔没反应。
猛力摇:“卢浩翔,怎么现在像死狗一样,快起来!”
还没反应。
拧耳朵:“卢浩翔,你给我起来啊!”
……
捏鼻子:“卢浩翔,你起不起来?”
……
脚踹:“卢浩翔,你起为起来?”
……
继续踹:“卢浩翔,你个猪头,起来——”
沈春晓使尽办法,卢浩翔就像一摊泥似的,对她的多番折腾,只当在挠痒痒,毫不受影响。沈春晓没辙了,筋疲力尽地在一边翻白眼,都送到家门口了,难道还要她这么娇不小玲珑的身子来扛起他这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