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拉住百里月华的手,示意她不要开门,他推门而入,看到桌上多了封信,百里月华随后进来,火燚关好门。
温彦拿起信,检查没什么问题后打开,递给她。
百里月华接过信,信上是个地址,落款是清魔院主管印记,还有个画得粗糙的笑脸。
“是顾青鸾,清魔院四州主管。”
百里月华道
“是我们今日见到的女子?”
温彦问道。
“是,应该是姐姐派她竞拍的。”
百里月华道,坐下后,右手揉了揉左手手腕。
银花拉着火燚的衣服,说道,“主子,您先歇着,我和火燚去准备晚膳。”
百里月华点点头,他们走后,温彦坐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腕轻轻揉捏,温彦的手指带着灵力的温热,缓解了她手腕的不适。
以前她为了像姐姐那样可以双手写字,暗地里下了不少功夫,字是练成了,手腕却落下了暗伤,一到天寒阴冷的时节就会酸疼。
“阿彦,好了,不疼了。”
百里月华按住温彦的手道。
温彦停下手中的动作,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月儿,抱歉。”
温彦声音没变,还是那样低沉,百里月华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自责和失落。
如果当年他能再强一点,她也不会被寒毒折磨十年,他没有亲眼见过她的寒毒作,却能从她彻夜长明的烛火中感受到她的痛苦。
百里月华抱住温彦,在他耳边轻声道,“阿彦,你不必自责,我所求的从未后悔,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愿意为你而生,更愿意为你而死。”
百里月华的话如冬日寒风,春日暖阳,将他置于生机与毁灭的两端,什么才是生,什么又是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他的希望,期盼皆来自于百里月华,以一人为信仰,对于十四岁前的他,或许还不知道,但十四岁那年,他就明白了什么为虔诚。
次日,
百里月华如约来到了顾青鸢信上写的地址,是巷子里的一处小酒馆,她和温彦来的,没有让火燚和银花跟来,一来是人多显眼,二来让火燚和银花去收留孤儿的德济堂送些东西。
温彦走进巷子,体内的灵火忽地猛烈跳动,只一下又归于平静,他默不作声牵住百里月华的手腕,右手虚虚握拳,时刻准备召唤出虚往。
二人走进酒馆,柜台处坐着位女子,女子相貌普通,看上去年近三十,眉眼处透着疲惫,见他们进来也没有上前招呼。
百里月华环顾四周,一个客人都没有,她屈指敲了敲柜台,“老板,来碗酒。”
女子从后面的酒柜取下一坛酒,倒了一碗放到百里月华面前,百里月华拿起喝了一口,皱眉道,“药做的不行。”
说完手指一松,酒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还不出来。”
百里月华高声道。
“老大,别生气啊。”
轻快愉悦的女孩声音响起,温彦抬头望去,昨日的女孩身着黑金色对襟窄袖长袄从二楼栏杆处翻了下来,轻松地在空中转身落地无声,白色流金百褶裙如一池映着月光的湖水,旋转间映出星点光亮。
女孩甜美可爱,娇小玲珑,笑起来眉眼弯弯,有两个小酒窝,看上去最多二十岁,头上带着冠,手腕处带有数圈铃铛样式的手镯,随着女孩的动作出清脆的响声,温彦听出那铃铛中藏有东西,抬手护住百里月华。
女孩注意到温彦身上高深灵力的威压,暗想,灵力深不可测,主子看上的人真是优秀,长得也不错,眉目俊郎,如谦谦公子的温润,偏眼神凛冽而高傲,让她想起了冬日最大的那场雪和足以让人冻死的北风,一身窄袖暗纹锦衣,勾勒出他既挺拔又劲瘦的身形,一身戾气和杀气夹杂,血腥气扑面而来,。
“又搞什么鬼。”
百里月华皱眉道,伸手拍了拍温彦的手腕,示意他没事,温彦这才放下手臂。
女孩上前两步,“老大,都好久没见你了,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呀。”
女孩一脸真挚地看向百里月华。
百里月华伸手拍上女孩的额头,“胡闹。”
走到靠墙的位置坐下,温彦坐到她身边,收起了灵力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