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拳,骨骼摩擦发出卡啦的声响,快步朝外而去。
张海轩还惦记着自己送出去的珠宝,见所有的西凉人都已经跟着阿骨打出去,连忙示意伯府家丁将珠宝箱再搬回去藏起来。
然而,有一个人家丁却朝他走来。
张海轩还没有来得及呵斥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丁,就感觉脖子一阵温热。脖子被割断,大动脉的血喷涌而出。
张海轩震惊的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朱雀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丢在一边,割下张海轩的头颅,带着其余暗卫快步奔出伯爵府。
城中席慕远并非一帆风顺,去城北的路上不断会受到没有投降的陇西军的攻击。
陇西城的布局席慕远不如他们熟悉,但好在兵法烂熟于心,临场反应与作战经验又足够,席慕远有条不紊指挥着。
虽然不至于输,但还是被拉慢了速度。
朱雀功法诡异,来到两军巷战之处,放出一枚信号弹。银白色的光芒与刺耳的声音在夜幕下极为耀眼与刺耳。
他站在城楼上,高举起张海轩的头颅:“反贼张海轩已经伏法!陇西军是要与西凉人狼狈为奸,还是弃暗投明?”
霎时间,陇西军的军心散了。
陇西右将心慌,问稳定军心连忙喊道:“假的!那是应军的计谋!”
话音未落,他的胸前便被一根长枪贯穿。
席慕远望着他从马上跌落的身影,神情倨傲:“缴械不杀!”
陇西军一愣。
与此同时,阿骨打带着西凉人也终于赶来。
西凉以斩首为功,不少西凉人都会在战场上斩下敌人的头颅挂在马前。
此刻,他们不少人的马鞍上都挂着还在不断滴血的头颅。浓重的血气再一次弥漫而开。然而,那些头颅却不是青壮年,而是老幼妇孺居多。
“娘——”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霎时间陇西军内便不断有人喊出来。
“那是我爹!”
“三柱!”
“我婆娘!”
“混账西凉人!”
……
叫骂声不绝于耳,还有的全家被杀,气恼的想要冲上去找西凉人报仇。
然而,才过去就被西凉人一刀将头劈掉一半。
阿骨打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只是匆匆一瞥,便直直看向席慕远:“你便是洛北王?”
席慕远眸底一片冰冷。没有理他,而是问陇西军:“是否降本王,杀了西凉人,为尔等亲眷报仇?”
“杀!”
陇西军大多都是本地人,此刻亲眷被杀,恨意已经占据了全部脑海。
阿骨打不以为意,席慕远策马而出。
进攻的号角再一次响彻在夜幕之下,闪电矫健的身影越过当在前面的众多陇西军,第一个杀进西凉军前。
阿骨打挥动流星锤直冲席慕远面门而去,席慕远灵巧的躲开,挥剑将阿骨打胸前砍出一条裂缝。
阿骨打诧异,随即涌起更多的好胜心,狞笑着再一次冲席慕远攻去。
与此同时,西凉军也冲上来。
陇西军率先冲上去,与胡人厮杀做一团。他们实战经验少,自然比不上整日在马背上打杀的西凉人。
席慕远趁着应对阿骨打的间隙回头看了眼,吩咐道:“陇西军朝街巷靠!打巷战!应军正面冲击!”
有了他的指挥,身经百战的应军主力冲上前来,与西凉人打作一团。陇西军本就熟悉地形,巷战更是他们的长项,也很快将败局扭转!
阿骨打的确是块难啃的骨头,与席慕远大战上百回合,终是慢慢乱了气息。
席慕远镇定如旧,阿骨打莫名有些心慌。
再看军队,西凉人虽骁勇善战,但应军毫不逊色。亲人被杀的悲痛使得原本稍显懦弱的陇西军也不再畏死。
阿骨打被席慕远打的连接败退,终是摔下马来。不等他再有喘息之际,席慕远的长剑已经贯穿他头颅。
统帅阵亡,西凉人溃不成军,很快再一次被赶回关外。
一道被丢出陇西城的,还有阿骨打的头颅。
再有进犯大应领土者,皆是这般下场!
战鼓一直到日落才停下,顾烟寒听到席慕远胜了之时,抱着暖暖几乎要高兴的跳舞。
留下副将善后,席慕远先一步回营。
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引得暖暖连打喷嚏,席慕远只能默默收回自己的手,先去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