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有多胆小,毕竟作为岁阳之祖什么没见过,只是……突然觉得这样的景象莫名的与盘旋在心中的阴影重合了。
此时浮黎若有所思的扶着下颚,丝毫没感受到面前岁阳此时极为恐惧的情绪:“原来你对这个感兴趣不过于情于理祂都是不会把这个光锥给你看的。”
随即祂的手中一堆明亮的光点快速的聚集着,然后竟是凭空聚集了另一个陌生光锥:“倒是可以看看这个。”
燧皇紧张的咽了口唾液,随即目光小心翼翼的投向它,然后面前的景象使他忽然愣住了。
金色的巨树气势恢弘的横贯在灰暗幽深的环境中,即使它在画像之中那股神圣而又令人战栗的气息也没有丝毫减弱。在它面前,有一个渺小而又穿着朴素内敛的灰色风衣的白发男人,抬头轻轻的向前望着。
祂脚下踏着星光流转而构成的瑰丽道路,一往无前的向着面前的巨树走去。
燧皇回过神来,他恍惚低声喃喃着:“这……究竟是什么?”
浮黎修长的五指微微收紧,光锥崩解化为了光点逸散在了虚空中,祂淡漠的回答道:“只是一个男人“抛妻弃子”
去爬树的故事没什么特别的。”
药师如果不是知道里面的人是阿基维利,祂真的要给浮黎的比喻一个大拇指,尤其是抛妻弃子的形容太准确不过了。
燧皇听后突然沉默了一瞬。
随即他颇为迷惑的挠了挠头,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原来这么漂亮的光锥,故事都是这么草率的吗?”
药师在幽暗的环境中点了点头,微不可察的轻笑一声:“对,的确是这样的故事。”
迷思扭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小的水母恨不得在此时化为一个巨大的问号贴到两个星神的脸上。
最后祂无奈的拿两根触手插着腰,最后只得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也作证,确实是一个男人妻子孩子都不要了就为了去爬个树,这样的行为太令人醒聩震聋了。”
燧皇莫名觉得这三个星神在一起忽悠他这个可怜的岁阳。
在几个人说话间,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牢狱的最深处。
这里的环境不再像刚才般的有些昏暗,还有窗口透着淡淡的光亮,如果与它对比,这里才叫真正的彻底幽暗无光的地方。
恐怕这里仅有的光源,只有浮黎那突兀而又锃亮的眼睛。
药师深吸了一口气。
随即祂迈步走向其中一个挂着沉重锁链的囚笼,其中的人衣衫明显被什么刑具撕出数道长条的裂口,露出了其中肉绽翻卷的伤口出来。
浮黎点了点头:“应该就是他了。”
里面的人此时听到了几人的说话声,束缚着沉重的金属锁链的身躯艰难的动了动。
或许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沙哑虚弱的话语从其中缓慢而又清晰的传来:“好像……你已经救过我一次了。”
尾音缱绻又带着些微不可察的恍惚感。
说话的人猛然顿住了语句,突然像是突然清醒般猛的调整回了平时的语气:“……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