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清棠抬手摸了下脸颊,肯定是刚才看到谢廷玉搂孟青黛那幕不自觉脸红了。
她看向顾辞琛,嗫嚅道:“怎么不算做坏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十分失礼。
不想顾辞琛眉梢轻挑:“那你说说,我们做了什么坏事?”
“……”
戚清棠一时语塞,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她怎么觉得,顾辞琛好像在故意逗她?
好在顾辞琛没有一定要她回答,只是又问:“还怕我?”
那倒的确没有了,他三番几次帮她,她又不是不识好歹。
戚清棠忙道:“没有,今日还要多谢大人帮忙。”
顾辞琛看她的目光似是在问,既然没有还不过来坐?
戚清棠忙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看着面前这盏冒着热气的茶水,一时心里又有几分紧张。
她没话找话:“孟姑娘跟六殿下……”
一开口,又觉得不该问,立刻停住。
不料顾辞琛轻啜一口茶,“嗯”
了一声。
顾辞琛竟然回答她了,戚清棠便忍不住接着问:“但不是都说孟姑娘是未来的太子妃……?”
“此事一日未成,便有一分希望。”
顾辞琛将茶盏轻轻搁在桌上,“譬如你跟顾衍,不是也订了亲吗?”
“也是。”
戚清棠拿起茶杯抿了口,不想多说顾衍,换了话题,“那今日之事,是大人托了六殿下,六殿下又托了孟姑娘来帮我?”
顾辞琛点头:“睿王府我暂时还无人可用。”
言下之意,谢廷玉在这里有人,所以他才敢在这里见她。
这话怎么就这样随意对她说出来了?
戚清棠放下茶杯,握住手帕的手紧了紧:“那……孟小姐那幅画也是……”
“自然是帮殿下拍的。”
他说。
戚清棠先前酸涩的心情瞬间被一扫而空。
原来是个误会。
顾辞琛看她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她因他难过,又因他开心,他心里也十分欢喜,嘴角不觉微微浮起。
“你怎么不问,六殿下那幅画,是帮谁拍的?”
戚清棠耳根倏地红了,像烙铁似的。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幅画是代顾辞琛拍的。
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禁逗。
顾辞琛怕她脸皮薄,又补上一句:“我们顾家小姐的字画流落在外终归是不大妥当。”
戚清棠理智渐渐回笼。
差点又陷进去了。
他帮她只不过是不想顾家丢了面子而已,她为什么又不知不觉燃起希望?
戚清棠点头,说话时脸色已如常:“多谢大人,不知大人来此找我,可是有事?”
顾辞琛平声:“在这儿见你,倒是你在府里见你还方便些。”
府里人多嘴杂,尤其钱氏动不动便揣摩他心意,许多事做起来反倒觉得束手束脚。
他缓缓给戚清棠添了一杯茶。
热气袅袅,盘旋在茶桌上方,仿佛薄雾一般。
戚清棠端起茶杯,听到顾辞琛再平淡不过的声音:“你从未参加过赏花宴,为何今年会来?”
戚清棠手一抖,滚烫的茶水便洒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