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慧长老这才抬头望望程善慈,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单手作揖问:“阿弥陀佛——,施主何以称老衲为师父?”
程善慈显得既没礼貌,也没修养地说:“哈,看来,师父你老人家还真是老眼昏花了!
“你当年也不把达摩功给我教全,就把我赶出了师门,难道你就忘了?”
灵慧长老这下想起来了,但年岁大了,说话都有些颤巍巍的了:“阿弥陀佛——,施主原来还记得老衲啊?今天来寺,有何贵干?”
程善慈说:“既然佛家讲究慈悲为怀,那么,这些年连年天灾,百姓欠收,朝廷规定的税粮,实在交不出来了!
“这柏山寺,还很富裕,还望师父发发慈悲,把柏山全镇今年的税粮,替百姓交了吧?”
灵慧长老静想了片刻,说:“阿弥陀佛——,自古以来,哪有佛寺道观上税的呢?
“何况我柏山寺,吃粮靠自己种,同样因天灾连年欠收,而也因天灾,百姓上香的就少了,施舍的就更少了。
“虽然收徒弟偶尔有些拜师钱,但长年收养孤儿,花费也很不少。
“敝寺自保不遐,哪有钱粮来替施主你上税呢?施主还是请回吧!”
程善慈见灵慧长老一口回绝了,立即凶相毕露,厉声道:“亏老子还连叫了你好几声师父哦,老秃驴!
“你柏山寺有没有,柏山镇的人都晓得,你今天要是不给,哼,你教的这四个小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教的是啥?
“岂有老子都没能学全的功夫,让他们学全之理?你信不信,你要是不拿钱拿粮出来,我立就把这四个小狗崽子打死!”
“孽障,你敢!”
一听说打死四个爱徒,灵慧长老气得顾不得颂佛了,不顾老迈的身子,站起来喝道:“你要敢耍横,老衲今天就清理门户!”
程善慈仰头哈哈大笑道:“老秃驴,你别以为我只学了八层达摩功,你就能清理门户?
“你老了诶,太老了,都快老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程善慈骂灵慧长老时,因声音大,正在往这边走的张献忠三人,已经听到了……
程善慈立即又吼道:“老秃驴,看来你真不拿钱粮出来了?
“那你就给老子让开,待我先要了这四个小狗崽子的小命,再来说钱粮!”
程善慈说着就举起了掌!
灵慧长老见这个孽障真的要作恶了,心想绝不能让四个爱徒受到伤害,就举掌朝程善慈胸脯拍去!
程善慈见了,猛一变掌,硬接住了灵慧长老的手掌,随着“嘭噗噗”
一串闷响,但见程善慈退了三四步!
可是,灵慧长老却退了六七步,直退到禅榻上,才仰倒下去,但嘴角上却流出了血!
这时,张献忠三人已经在往禅房门里走了,而且也已经看出了端倪,心想必须要帮助这个老和尚,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老和尚已经被打伤了!
这个程善慈,一掌打伤了灵慧长老,立即又举起手掌,朝这四个都快吓呆了的孩子拍过去!
哪能由着恶霸作恶?
张献忠一个太极步旋过去,一把把程善慈已拍到离其中一个小孩的头顶不足两尺远了的手掌引开!
张献忠顺势扭住程善慈手腕,反手一扭,扭到背后!
另一只手封住程善慈的喉咙,怒骂道:“畜生!魔鬼!连如此高龄的老禅师都要打,还要想打小孩?”
说着扭头对谭青杨和申老镖头说,“两位兄长,这伙人断定不是好人,这厮的打手,就交给兄长了!”
手里则扭着程善慈,让他程善慈看他的爪牙是怎么遭的报应。
程善慈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功夫这么高,竟然被这个黄脸小儿扭住不能动弹!
这时,程善慈只好被扭着看那两个人打他的家丁!
“好勒!”
谭青杨和申老镖头口里应着,手上已经是一人一个,拍死了两个家丁了!
靠近门口的家丁见这两人武功太高,心里发虚,就想夺门逃跑。
谭青杨一眼瞥见,飞身出门,赌在门外,来了个关门打狗!
但听“啪啪噗噗”
之声频起,十几个家丁,竟然就像是在被掌拍一个个站立着的兵马甬似的,三下五除二,没几下就全部倒地吐血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