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时章武侯出面说了句貌似中肯的话,让心脏跳到嗓子眼的勋贵们松了口气:“公布一切自然能止住谣言,可是科举已过数日,又如何保证无能能添上几笔。”
一言惊醒梦中人。
不少勋贵,学生们都借此应和章武候的话,结果跳入刘瑞的陷阱里:“关于这点,卿等也不必忧虑。”
“科举前就规定所有试卷不许涂改,不许字迹写的大小不一,或是用符号添字删字。如有违背,立即作废。”
刘瑞知道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无人代笔,但有可能在运输途中添上几笔,所以把作弊者的窗户前都堵死,连条砖缝都不留给人家:“而且为了确保考试结束后无人篡改学生们的试卷,答题后所有学生都得把空白处划上黑线,用以区别博士们的朱砂笔与最后评分。”
末了,刘瑞还补充道:“况且参与试卷运输的官员们也是有出入记录的。科举结束后,这些试卷就和出入档案一起密封送往太史府,期间绝不可能遭人篡改。”
听了刘瑞的话,儒家的人都挺起胸膛,表示一定要查试卷,要给遭受不白之冤的儒生们公开平反。
而反观黄老家与法家乃至勋贵外戚都已紧张得冷汗涟涟,倒是让诸子百家里的小众学派们看了场好戏。
第1o2章
好消息是,太子真的打算公正。
坏消息是,太子真的打算公正。
章武侯原以为科举放榜十几天了,只要在试卷的可信度上做点文章,抓几个典型和用以背锅的小官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没想到太子直接掀桌子不干了,直接把所有人的脸皮都扯下来。
正如太子阴阳怪气那般,你们不是要公正,那咱就公正到底吧!
没理由你们为了道统之争而拿天家做筏子,还不允许莫名挨骂的有不配合的地方。
当然,这也只是诸学子们的想法。
赢麻了的□□努力做出挑梁子不干的愠怒表情,抽搐的嘴角咋一看像是皇帝父子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实则却是拼命压制不断上扬的嘴角。
刘启:他大母的,原来背(当)后(白)阴(莲)人(感)的感觉这么爽啊!
刘瑞:md,原来上来开团的感觉这么爽,难怪喜欢挑战刺激的都得从政。
“怎么,朕觉得太子的提议很好,卿等为何一言不?”
刘启见底下的人都沉默不语,于是打破了还能装死的平静:“你们来这儿就是为了寻求公道,如今太子给了公道的法子,你们倒是憋不出一句话来。”
说罢,刘启还摇了摇头,向前直了下身子,玩笑般的说道:“怎么,你们闹了那么久,难道是在戏耍朕?戏耍有求才之心的太子!!”
话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表达心中的愤怒。
儒家的几个年轻学生还想多说几句,结果老师一个眼神过来,他们也只得乖乖闭嘴。
诚然,儒家的山头们必须咬死自己没走后门,自己的学派是纯白无辜的,可是闹到这个地步也不是他们所期待的。尤其是看勋贵外戚们露出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他们就是再没脑子也能明白上榜的勋贵子弟里肯定有人走了后门。
而且还不止一个。
一想到这儿,公羊寿的脖子上泛起鸡皮疙瘩,心里暗自连连叫苦,知道儒家这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
无论如何,第一个开口应和着要开口应和与要公开考卷的是儒家,被集火的对象也是儒家。
别看儒家在关东一带展得如火如荼,可是关中的肉食者老爷们还是更青睐于黄老学。而对中下层的小吏而言,做官的最佳学派还是能把蛋糕做大的法家杂家。这就让受众大多是小地主阶级和商贾的儒家显得非常尴尬。
毕竟历来只有走投无路的农民敢第一个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那些有点资产的小地主阶级和商贾正如后世的中产和买办政权一样,处于把柄太多而喜欢绥靖的尴尬境遇。
至于职业军人……
拜托,你看那些靠军功起家的勋贵们谁还能掌兵,谁还能拥兵一方,自称军阀。
老一辈的走了,年轻的军二代们里要么是被养废了,要么是如周亚夫这般训练好了士兵就被调离岗位,根本不给展成亲兵的机会。
况且这几代的皇帝吸取了卢绾的教训后对军队的调动设了重重限制,还把军费军需都牢牢控制在少府乃至皇帝本人手里。
就这德行,也无怪乎此时的儒家顶多是骂几句,还不敢像秦末那样大规模助攻或是像明末那样让皇帝易溶于水。
没那个能力知道不。
【可惜了。】刘瑞瞧着公羊寿和申培,韩英,辕固生等人不停地交换眼色,忍不住骂道:【早干嘛去了。】
曾几何时,刘启还想相仿先帝与高祖重用儒生,将儒家这个中庸的学派扶上政坛的主导位子。甚至还想拉拢儒家以对吴王和淮南王形成舆论压制。
然而这到鲁儒眼里就是皇帝怕了他们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