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也知道这一结论让人无语,但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回陛下,太子是饿晕了。”
刘启的鼻子向上一缩,努力不让表情变得分外狰狞,于是冲着宦官令火道:“没听见太医令的话吗?赶紧端点米汤过来。”
说罢看着地上的儿子,真的有种恼羞成怒后想踹飞他的冲动:“像什么话呀!”
堂堂太子居然在宣室殿里饿晕过去。
刘启扶着“嗡嗡”
叫的额头给太医令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把昏厥原因改成外伤。
宦官令让小黄门将刘瑞抬到后殿,结果前脚安置太子,后脚就听周亚夫与丞相求见。
“来的真快。“宦官令让小黄门拿来麻布,但又想到周亚夫与申屠嘉都是军旅出身,而且是来兴师问罪的,于是熄了搞小动作的冲动,转而回到刘启身边。
这边的皇帝刚好听完二人的控诉,于是问道:“太子的伤还好吧!”
“无碍,不过太医说要躺上几天才可下地。”
宦官令半真半假地回了句后便继续充当宣室殿里的背景板。
倒是台下的申屠嘉坐不住道:“陛下,太子既在,何不让其过来回话?”
刘启瞥了眼装聋作哑的申屠嘉,无奈道:“朕倒也想召见太子,但也不能架着太子过来回话吧!”
说罢便让宦官令将今早生的事一一道来,然后顶着“你们父子怕是在演我”
的探究眼神主动出击道:“卿若不信,便去后殿看看太子吧!”
刘启捡起桌上的藤条,让人交给一脸错愕的丞相:“朕亲自动的手,丞相不信便去比较一二。”
“这……”
申屠嘉与周亚夫面面相觑,前者一副“我要不要去确认一二”
的犹豫表情,后者却是咬牙切齿地拱手道:“陛下公正,臣自领命。”
刘启笑着点了点头,让宦官令带着二人前去查证。
“呵!还真不愧是绛武侯之子。”
刘启在二人离开后神色一冷,但很快便神色如常。
申屠嘉被周亚夫架来时自然想着如何收场,如今见刘瑞受罚,其背上的红印也与藤条对的上号,于是说道:“罪也认了,刑也受了。中尉便就此收手,莫要牵扯过大。”
周亚夫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声望不减,并不像与刘启翻脸,所以接下了申屠嘉的劝说,拱手道:“丞相所言,小子自然无不尊崇。”
申屠嘉并未因劝解成功而面露欣慰,反而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希望这尊崇不是一时的,更不仅限于垂垂老矣的我。”
周亚夫的眼里透露出诧异,但也没有说些什么,而是跟着申屠嘉的步伐离开后殿。
“如何?”
刘启见二人回来,放下奏疏道。
“尽如陛下所言。”
申屠嘉拜道:“足以见得陛下没有包庇之心。”
“如此便好。”
刘启向老丞相微微颔,随即看向一眼不的周亚夫:“可即便如此,太子篡夺中尉之权是不折不扣的大罪。若非中尉顾全大局,太子又事出有因,恐怕此事难以了结。”
周亚夫经申屠嘉的提醒后也是非常识趣道:“理应如此,所以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这话说的像是最后拍板的不是皇帝,而是在此拱手回应的周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