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萝闷声看书。
看着看着故意把位置挪远,没几分钟偷看他认真帅气的侧脸,又夹着尾巴挪回来,吸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图书馆的人越来越少。
只有三三两两的单身狗在啃书,室内空气越发沉闷,聚集的怨念越来越多。陈萝终于发觉不对,查看日期,今天是圣诞节。
圣诞节跟她有什么关系?
外国的宗教节日罢了,对,她想。
到饭点。
连单身狗都走了,陈萝收拾书,小声道,“我们吃饭去吧。”
“好。”
外面已经不下雪了。
她戴着毛茸茸的帽子,故意选没被踩过的雪地走。一脚一个坑,苏苏的雪碎音听起来棒极了,陈萝团个雪球,往前扔。
大概扔了两三米。
又团一个,用吃奶的力捏实,扔出五六米。
陈萝再接再厉,蹲下来准备搞个大的,搞着搞着发现许一暗在看她——用观察奇妙生物的漫不经心的,怜爱眼神。
“干嘛?”
她搓搓手指,有点脸红。
临江会下雪,十几年里下过一巴掌数得清的几场。雪很小,只能在草木上扣扣搜搜刮一点,早上下,下午就没了。
全是附近的熊孩子薅没的。
许一暗蹲下。
又团又拍,十分老练,没多久递过一个他单手托着都有点费劲,到她手里,就只能双手抱着发抖的超重雪球。
陈萝托着走两步。
身子颤巍巍的,咬牙一甩,甩出惊人的半米。
……
“这不是个好球。”
真的好雪球会自己飞,绝对不会这么废。
雪球裂开。
中间有一个天鹅绒的蓝色盒子。
他说,“这是什么?”
陈萝懵的,摸摸冻红的鼻子凑上前,捡根树枝扒拉,“好像是个盒子。”
“打开看看?”
他建议。
陈萝摇头,“万一里面有暴雨梨花针,一打开,我们俩嗖嗖嗖,完了呀。”
许一暗,“……”
两人一个蹲,一个站,仿佛被这个小小的盒子困住。
陈萝捡起来,打开飞快看一眼,立马合上。她从后面趴到他宽厚的背,小声道,“暗,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好不好?”
“好。”
他背她往前。
稳稳的。
没走完勤学路,发红的天空又开始下雪。
陈萝亲口丝绒盒子,悄悄把戒指套上,冰凉的金属捂一会儿,不凉了,异物感也消失。戒指套在中指刚刚好,她看了看,呼口白气,“你戴哪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