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旁站着的陆艺华可就不这么想了,因为这些花草鸟鱼什么,他完全听不懂。出国之前,陆艺华是由自家父亲手把手教的,但那也只是让他对字画方面有所擅长,这些怡情的事物他却是不了解。
这个花园是当初搬家时,陆老爷子亲自着手办的,收拾得非常漂亮,花园一角有一间石柱砌成的亭子,亭子中央放着一张圆桌,桌上摆着几盆陆艺华不认识的花草,陆老爷子正兴致高昂地拉着刘晟讨论。
陆艺华不懂这些,听着听着就觉得无聊,但他又不好先离开,喝茶又觉得发苦,就伸手从一盆花上拽了几片花瓣,陆老爷子立马就不干了:“你说你这孩子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尽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我怎么上不了台面了?”
陆艺华下意识回嘴,说完才发现不对劲,瞅了瞅陆老爷子趋于发黑的面色,又看了看已经被他撕成碎片的花瓣,只有赔笑道,“我这不是无聊嘛,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些实在不了解,与其在这儿膈应您老人家,您还不如放我回去多写几个字儿呢!”
陆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不懂就不能学学?你这得有半年没事儿干吧,剩下的日子你还真准备混日子混半年?”
“父亲。”
陆艺华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陆老爷子看得直皱眉,只听他说道,“我都累死累活地干了好几年没歇过了,您就这么忍心让您儿子回趟家还累着?”
陆老爷子被噎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不能助长儿子的这种惰性,正准备开口教训,就见一个身着军装的士官从通往花园外的拱门处走了过来。
“父亲,可能有什么事情,我去看看。”
陆艺华扔下手里那几片花瓣说道。
陆艺华这次回来并不是只要两个人,他还带了一个警卫营,这些人都被他安排在与他最近的一个院儿里,如果没有事情,他们一般只是在他的院子外负责警卫,只要他不出去,这些人是很少贴身跟着他的。
陆老爷子显然也知道这个,对陆艺华点点头就放行了。
走到拱门处,互相行礼后,陆艺华问道:“怎么回事?”
那士官道:“方才有门房上的人过来传话,说是赵家的二公子递来请帖,顺便带来了一句话,问问司令中午是否有空,有空的话请您务必赴宴。”
想了想,陆艺华又问道:“只有给我一个人的请帖?”
那士官道:“送请帖的人手里还拿着另外一张帖子,卑职问了,那人说帖子是送给二少爷的。”
陆艺华大点点头:“你去安排一下,等会儿随我出去。”
“是。”
“怎么回事?”
拿着一把小剪子,陆老爷子一边随着刘晟的话修剪花草,一边问道。
“赵家二公子来送请帖,说是中午请我和二弟赴宴。”
陆老爷子道:“是为了两家的合作吧?”
“我想应该是。”
陆艺华上次回来绵城还是去年的三月份,距离现在已有一年多,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太多,陆赵两家合作这种事,对旁人可能算是大事,对于陆艺华来说却是他所遇见的事情中小的不能再小的了。
再说,陆艺华也没时间将功夫费在这上面,在陆承安回国之后,他就已经将这份生意放手了,若非赵家兴此次宴请,再过段日子,他估计都忘了。
想了想,陆艺华觉得他是应该去一趟,两家合作毕竟不是小事,何况还是合作着往海外转移财产?即便是谨慎起见,赵家兴这次也是要见见他的吗。
毕竟,当初与赵家兴谈合作的人是他,即便他早已经将事情放给了陆承安,两家的合作也一路安稳,但生意场上的事情最是难说,他们三个还是见面说清楚的好,以后陆承安与赵家兴合作也会减少一些顾虑。
想到这些,陆艺华便让人去通知陆承安。
由于陆老爷子安排了晚上的家宴,陆承安就推掉了一天的工作,收到请帖时,他正坐在自己家里逗孩子,伸手接过请帖看了看,陆承安笑道:“赵二公子有心了。”
中午的宴请很没意思,陆艺华本就不耐烦这些,坐在那里与自家二弟和赵家兴说了几句后就开始心不在焉起来。又听他们谈了一会儿,那些生意经绕的陆艺华脑袋发疼,无聊之下,陆艺华干脆告了声罪先行离开。
在绵城内转了几圈,路过一个小摊儿时,陆艺华偶然看到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麻糖。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很是喜欢这个,随手买了一些让人拎着,实在没什么可逛了,陆艺华就坐车回了陆宅。
“那个刘晟是什么人啊,怎么敬安和他会是那种关系?”
“我倒是听说敬安和他认识十几年了,当年也是一个大家少爷,不过这世道不好,家道沦落了吧。”
一个女声接着刚才的男声说道。
说话那男人显得嘲讽的声音随即响起:“哪会这样?敬安那人就那样了,什么事情他不敢做,说不定人家是被迫的,再说了我出去聚会都不敢找敬安常去的地方,就怕碰上个什么人就不好。”
那女声接着道:“算了算了,这可是我家,敬安还在呢,你平日里糊涂算了,现在可不能乱说,我这个弟弟心思大,到时候惹到他,我可救不了你。”
陆菡这话明显是为那男人着想,不可他却不这么认为,不在意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再说了,我怎么都算是他姐夫,我就不信他不敬兄长。”
陆菡皱了皱眉头:“你还真说对了,敬安在我家可是长兄的架势,父亲最喜欢他,你能少说些还是少说一些。再说了,与敬安关系好了你以后仕途也能顺畅,他怎么说都在那个位子上,即便军政不一样,旁人也会卖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