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的呼吸一亂:「你……」
米丘小聲道:「我不怕他們找到我們,我怕到時候你會殺了他們!」
江冽的眸光一動,米丘接著道:「在他們都沒走之前,我是不會鬆手的。」她目光堅定,瞳孔澄澈,大有若他想動就從她的屍體上踏過去的架勢。
江冽的呼吸窒了窒,片刻,他不再掙扎,只是身體僵硬得像是一根石柱。
米丘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得意地一挑眉梢。
門外,能聽見來者的吵嚷聲:「又死了一個!短短一晚上死了兩個人,明明後天就是募英大會,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米丘一愣,這竟然是正心宗弟子於元風的聲音。
「屠門客已經來了,我們當務之急是保護好大家的安全,你在這裡大喊大叫地幹什麼?」
古良在旁邊勸誡,然而這句話似乎不能平息於元風的怒火,他的腳步越來越亂,也越來越近,米丘下意識地揪緊江冽的衣衫。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他當初被人趕出濟世堂,本聞由鵝君羊一五二而七屋耳爸一整理還是宗主好心收留他,沒想到他竟然嫉恨大師兄武藝高強,暗算了他。此等忘恩負義之人,人人得而誅之,他現在竟然還有臉回來報仇?!」
「江冽!江冽!」
王元風大喊出聲:「我知道你以前住在這裡,你要是有本事現在就現身,咱們一對一單挑,在外面濫殺無辜算什麼本事!」
「元風!」古良喝止他。
米丘偷偷觀察江冽的表情,發現對方正垂著眸子,目光有些虛無。這傢伙是在放空?嘖,她都美人在懷了,他竟然敢給她放空?!
洛小梅驚叫一聲:「等一下,你們來看這口井旁邊有水!」
米丘臉上帶了驚慌,猛地拽緊他的衣衫,許是用力過猛不小心扯鬆了他的衣帶,衣衫層層堆疊在他緊窄的腰際,衣領如同烏雲擠月,露出微光一隙,江冽放空的目光驟然一變,下意識地後退兩步,後背抵上了冰冷的牆面。
他垂眸看她,米丘回以比他更為驚慌的目光。
門外,古良的耳朵一動,下意識地看向那個小木屋。漆黑、安靜,此時卻像是一個裝睡的巨獸,只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於元風摸了一下水珠:「真的有水,水漬還沒幹,誰剛來這裡?」
「有誰會來?誰都知道這裡以前是江冽住的地方,避之不及,除了咱們誰還敢來這裡?」
於元風瞳孔一縮:「我知道了,一定是江冽回來了。他要殺宗主,肯定要先藏在這裡!」
他不管不顧就要衝進木屋,古良趕緊把他拽回來:「元風,你瘋了!江冽就算是要藏在正心宗,也會易容混進來,怎麼會選如此荒涼的地方?」
於元風大喊:「那你說除了他還有誰?」
「也許是哪個弟子……」
於元風甩開古良沖向木屋,古良面色一變,雖然他不確定江冽是否在裡面,但是元風如此莽撞,實在是太危險了!
米丘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一咬牙,對江冽無聲地說:「我、我先出去。」
江冽卻猛地拉回了她,耳朵一動,從破碎的窗口打出一縷勁氣。
只聽圍牆上磚瓦一響,古良瞬間回頭:「誰?!」
幾個人快沖了出去,在門口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大師兄?!」
司徒禮正走到門口,不防幾個師弟妹突然從這裡竄出來,他面上先是一慌,接著擰眉沉聲「你們幾個不好好養精蓄銳,半夜跑到這裡幹什麼?」
古良和洛小梅不敢說話,於元風仗著和他交好,馬上求饒:「師兄,是我錯了。我剛才聽聞外面死了兩個人,嵩山掌門被一刀砍斷脖頸,一妙齡女子當街被殺,所有人都說是屠門客殺雞給猴看,我氣不過,所以拉著他們兩個想來這裡引出他。」
司徒禮的面色無比蒼白,但仍急言令色:「你都這麼大了,怎麼如此莽撞!?莫說他不會來這裡,就算他……在此,你就不怕打草驚蛇?」
「可是我不甘心師兄。」於元風咬牙切齒,紅了眼眶:「他當初把你害得武功盡失,如今又回來挑釁,我若是不殺了他,我咽不下這口氣。」
司徒禮閉了閉眼,然後馬上緩聲道:「他作惡多端,自有武林同道替天行道,還輪不到你。你們幾個莫要鬧了,回去吧。」
於元風內心一暖,但還有些懨懨,「那師兄,你這麼晚了不睡來這裡幹什麼啊。」
司徒禮偏過頭,瞳孔微縮:「畢竟……他以前曾是我的師弟,我來這裡看看。」
古良和洛小梅對視一眼:「這裡荒涼偏僻,以前人人都把這裡當晦氣之地,自從江冽殺了了恨大師後,人人又避之不及,恐怕也只有師兄敢來這裡了。」
司徒禮神思不屬地點了一下頭。
古良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師兄。
於元風哼了一聲:「也就大師兄把他當師弟,我看師兄就是太善良了。換做是我肯定要把他大卸八塊。」
幾人走之前,洛小梅下意識地回頭看一眼,見裡面黑漆漆一片,打了個激靈:「師兄,有個問題我一直就想問了。咱們宗門裡的房間那麼多,怎麼給江冽一個這麼偏遠的地方?」
司徒禮一怔,抿唇不語。
是啊,為何將那個孩子放在這裡?耳邊似乎又響起師父輕飄飄的話:「魏鈞那老傢伙想讓這燙手的山芋消失,但實在太過心急,若是被別人看出什麼反倒顯得咱們幾個門派過河拆橋。你隨意給他找個地方,搓磨人嘛,也不必如此大動干戈,須知這世上,人心才是最狠的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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