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多謝……替我解圍。」
——「師兄,我不會痛,不用擔心。」
——「師兄,可不可以……幫問師父。什麼時候,可以練劍?」
從始至終,他司徒禮都是完美到無懈可擊的大師兄。
「師兄、師兄?」
司徒禮似剛回過神,道:「因為他在濟世堂曾經偷盜過。宗主怕他再犯錯誤,所以故意將他安置在這個偏僻的地方磨練他的心性。」
「宗主真是用心良苦。」於元風撇了撇嘴:「可惜了他根本不領情。師兄,你也別想他了。你身體不好,我們送你回去吧。」
司徒禮咳了一聲,被三人扶著走了。
餘光看著這個偏僻的院落,他藏住眼底的一抹冷光。
就算再回來又如何?以前能讓你生不如死一次,現在就能讓你萬劫不復第二次。
待外面沒了聲響,米丘這才緩緩吐了口氣。那三個人的聲音雖然窸窸窣窣,但夜深人靜,連蒙帶猜也能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
江冽鬆開她的手臂,道:「已經走遠了。」
米丘沒再點燃蠟燭,兩人在黑暗中對視,她故意壓低了聲音:「後來的那個人……就是那個、那個傳說中的師兄?」
「傳說中」的,自然指的是別人瘋傳的故事版本,江冽嫉恨師兄武學有成,於是偷襲了他。
江冽點頭。
米丘道:「聽他的聲音,他對他的師弟妹們都很好。」
江冽沒說話,只是回到了床上,準備打坐。剛才還差點臉對臉說話,現在就要「睡」了,看來是不願意聽了。
米丘忍笑,故意拉長聲音:
「可是……我總覺得他有些奇怪。」
江冽微微睜開眼,沒有打斷她。米丘咬了一下唇:「你當初那么小,是怎麼打傷他的?」
江冽道:「這也不是個秘密,他對我疏於防備,被我刺傷了丹田。」
米丘走過去:「那都是別人的版本,我想聽你說的。」
江冽又不說話了。米丘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從以前的試探,到如今的順手,她越來越大膽了:「你剛才,不也告訴我你在這裡的過去嗎?怎麼這個又不說了?」
江冽的眉頭輕擰,薄唇又變成了河蚌。
米丘繼續纏他:「你既然不說,我來猜好不好?我的直覺很準的。他們都說你傷了他,可是一個宗門的大師兄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孩子傷到呢?更何況是全身武功盡失,我從未聽過這麼特殊的傷口,能讓人的武功如同牛肚泄氣……」
江冽的眉梢一動,米丘接著道:「於少俠說他身體不好,但我學過醫,我能聽出來他即便咳嗽也中氣十足……我實在不想懷疑正心宗的大弟子,但是你們身上的謎團太多了。」
寂靜中,只有她格外執著的眸子。
江冽張開嘴:「我要休息,後日準備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