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怎么样?你还要数多少?吹吧你就,我就不过去,你能把我怎么样?哼。”
周鑫鑫挤眉弄眼地说。
“有话好好说,别打他,你打他干什么,他还小呢。”
关洛勒紧了程枫的胳膊不让他动,劝他说。
“他小,他妈的他哪儿小?”
程枫今天让周鑫鑫气着了,急了也爆粗。
“行了行了,我回头说他,你别生气,先回屋,你惹他在院子里鬼哭狼嚎的,邻居们听见了以为你虐童呢。”
关洛死命的把程枫往屋里头拖。
“你骂谁呢?”
周鑫鑫不乐意了。关洛摇头。这死孩子,听不出帮他来。周鑫鑫嚷:“哎,这是我跟他的事儿,你少管。”
关洛又气笑了,说:“好,我不管。”
松开程枫,程枫一个“饿虎扑食”
扑向周鑫鑫。
“哎,你妈的关洛,我让你少管,没让你把他放出来。”
“周鑫鑫,你死定了。”
程枫大喊。
“师祖救命啊!”
周鑫鑫被程枫压在石榴树下的石桌上,关洛真的不管进屋了。周鑫鑫看着程枫喷着怒火的眼睛:“你要走了吧,走就安安静静地走,悄悄的别带走一片云彩,别拿我这儿撒火,求你了,我他妈的快被你镇压死了。”
程枫的邪火儿被周鑫鑫说中了,登时泄了,松开他垂头坐在石凳上。周鑫鑫揉揉被快被他拧断了的手腕子一屁股也坐下。“多大点儿事儿啊,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离了你,他又不会寻死觅活的。”
“我知道。”
程枫颓然道。离开他感受不到他的痛苦,可自己这些日子的痛苦却骗不了自己。
“走就走吧。”
周鑫鑫收起嬉笑的表情,对程枫说:“没你想得那么复杂,真的,两个你终要选一个,总有个比较,既然你选了,就别去想剩下的那个了,那不归你管,你只要管好你选的那个就行。”
拍拍程枫的肩膀,“别说我小,别说我乱说话,有时候就这么简单。”
临近圣诞,是龟仙人的九十九岁寿辰,这下可真是热闹了,天南海北数得上的徒子徒孙全都要来贺寿,关洛的三师兄联系了市里最大的酒店宴会厅,名单排了三十多桌,因为实在不能再加桌子了。
关洛所有在世的师兄都到齐了,一律中式服装站在宴会厅门口迎客,程枫和周鑫鑫被安排在门口签到台子那儿。龟仙人说了一律不准送红包,不准送贺礼,他说话小字辈不敢不听,不过都想着到时候托师叔伯谁的随后送过去表示孝心就行。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入座,市委市政府也派了领导参加。一开始,龟仙人在摆好的太师椅上坐着,按辈份先是几个徒弟过来磕头,程枫看着关洛和他的师兄一起跪倒在龟仙人面前恭恭敬敬的磕头说着,祝师傅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龟仙人开心得哈哈大笑。地下陆陆续续按辈份一组组的上前磕头,直到十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子磕头,用清脆的童音祝福师祖长寿,祝福完了,一拥而上围住龟仙人要切蛋糕。
龟仙人最疼关洛,带着他把蛋糕切了,刚好动刀子,龟仙人又放下了,冲坐在底下的程枫招招手说:“你来,一块儿。”
宴会厅里很多人都不认识程枫,有的站起来找,看是谁让师祖这么喜欢。程枫一刹那真的想上去,想和关洛一起陪着他,看他高兴,可是……程枫不想在临走的时候再这样,摆摆手示意关洛赶紧的。蛋糕前的孩子在嚷嚷着赶紧吃师祖的寿糕,龟仙人只好作罢,把蛋糕切了。
“刚才师傅叫你你干嘛不上去?”
落了座,关洛小声问。
“平时我肯定上,这什么场合啊,我一外人不好上去,你没看都在那儿找嘛。”
程枫解释说。
“谁敢说你是外人。”
关洛笑笑,笑得特别傻,笑得程枫不忍心看,这笑容怕是永远也不会忘掉了。
第二天,程枫像往常一样起来了,看着院子里练功的关洛,关洛收了势笑说:“我的眼睛好了,想跟学校说说回去上课,那些淘气孩子总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也该恢复正常了。”
程枫点点头,是啊,该恢复正常了。程枫什么东西也没拿,出门了,关洛毫不在意,一切正常。
直到飞机起飞,地面的建筑像娃娃的玩偶一样越来越小,飞机在云层中穿越。程枫忽然得想起,竟然没有和关洛拍过照片,一张都没有。
回到别墅里,管家的态度像是他刚从外面吃饭回来一样,程枫洗了澡换了衣服,呆坐在孟川书房的软榻上,管家进来了。“川少没在,听你说了今天回来,给你留了信。”
程枫从管家手里接过那只纸鹤,展开了,纸上他的字迹:
做你想做的事就行。
程枫从中午坐到了晚上,眼看着阳光从地板的这头移到了那头,房间由明亮变得幽黑了,又从幽黑变的灰蒙蒙,逐渐出现耀眼的阳光,孟川并没有回来。
管家端着早餐进来,程枫猛地跳起来,大声喊:“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四年后……
校园的操场上围着男男女女在看打篮球,随着口哨声、喝彩声、鼓掌声、尖叫声,球赛结束了,周鑫鑫从旁边的队友手里接过一瓶矿泉水,咕咚咚喝了一半,扬手从头顶浇了下去,水把本来就汗湿的篮球背心湿透了,更加贴在身上,他的皮肤越晒越红,捂几天就又白了,把那些天天擦防晒美白的女孩儿羡慕得不行了。
周鑫鑫一屁股坐在场地上喘气,旁边自己的高中的狐朋现在大学的狗友也走过来坐下。看着场外围观的花痴男女,撞了撞周鑫鑫的肩膀说:“哎,你要是真想为你那情儿守身如玉,拜托别动不动发浪,你知道不知道多少打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