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这个地方。
洛长天将人搂进怀里,关切地问:“怎么了?”
阿澜低声说:“我想回家。”
洛长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京城。
听她已经将那里称呼为“家”
,他的心都变得温软起来,说:“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吴长岭听说要马上启程回京,不由皱起眉头,劝道:“殿下,你的身体还有些虚弱,现在恐怕不宜赶路,至少也要再调养几天。”
温遇这次下手特别狠,洛长天身体素质那么强,都有些撑不住。 洛长天淡淡道:“我没事,都下去准备吧。”
见劝不住,吴长岭叹了口气,若是将实情告知太子妃,那肯定一切都能解决,只是太子殿下怕太子妃担心心疼,都不许他们透露半个字。
洛长天现在的情况是真的不好,吴长岭忧愁着怎么办才好。
只是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来,阿澜先发现了洛长天的异常。
她早上起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洛长天衣襟上有一点血迹,顿时吓了一大跳,急忙让人去叫吴长岭来,洛长天想拦都拦不住。
吴长岭过来的时候,阿澜都快急哭了,“吴神医你快给他看看,这是怎么了?”
吴长岭看了洛长天一眼,洛长天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挥手让他下去。
阿澜忙道:“你怎么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呢?都吐血了,赶紧让吴神医给你看看……”
她着急得不得了,洛长天按住她,道:“乖,别慌,我没事,我知道怎么回事,先让他下去,夫君亲自跟你说,好吗?”
阿澜下意识看向吴长岭。
吴长岭知道洛长天怕吓到阿澜,肯定要往轻了说,但是他不敢多嘴,只能点头。
等吴长岭退下,阿澜就急忙问洛长天:“怎么回事?”
洛长天以轻描淡写的语气,将温遇是如何算计他的简略地跟她说了一遍,说得比事实要轻微许多。
但是即使如此,阿澜还是被吓到了,抱着他又哭起来。
洛长天轻轻一笑,摸着她脑袋,说:“怎么这么爱哭啊?”
“我忍不住……”
阿澜呜咽着说,她也不想哭的啊,不想显得这么懦弱无用,但是眼泪总是控制不住。
“眼泪都糊我衣裳上了。”
洛长天笑着说。
阿澜停了一下,抽噎,委屈道:“你不许嫌弃我……”
“好,不嫌弃你,哪里舍得嫌弃你?”
洛长天说,他直接用袖子给她擦眼泪,“接着哭吧。”
阿澜的眼泪顿时就停了下来,有些丢脸地红了脸,她自己揪着他袖子擦了擦,然后说:“你干嘛不告诉我?”
一说这个眼眶又烫起来,想到他每天都在她面前掩饰着痛苦,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觉得难过,并且心脏闷闷地疼。
“因为怕你担心啊,”
洛长天碰着她的额头,说,“阿澜不开心了,夫君会更加难受。”
阿澜嘴一瘪,低头就埋进了他怀里,“可是我现在更难受……”
“是夫君的错。”
洛长天低头亲吻她的眼睛,“阿澜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那你好好配合吴神医,让他给你治病。”
阿澜说,过了一会儿,她又轻轻说了一句:“要是你出什么意外不在了,我可怎么办啊?”
她声线控制不住地颤抖,话语中满是害怕不安和惶恐。
洛长天的呼吸一滞,他大手轻轻抚摸着她后脑,哑声说:“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本来计划的是今天出发,但是因为这一变故,计划又临时改变。
知道后洛长天身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兰陵城又待了几天时间,等洛长天的状况好转了一些,队伍才终于出发回京城。
芭蕉几个没经历过战火,却知道战场那种地方处处都是危险,自从阿澜走后,每天都在担忧。
见到阿澜平安归来,感性的芭蕉都直接哭了出来,樱桃也跑过来,“太子妃,书斋里出的新话本奴婢都买回来了,可给太子妃攒了好多了!”
看着她们,阿澜心头微暖,露出一个笑来。
回到正院里,下人们都欢天喜地,阿澜感受着他们的欢喜,也慢慢跟着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