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禾染着委屈的声音没忍住黏黏糊糊地传出,“你用太大力了。”
“……”
明明被倒打一耙,可对上宋宜禾此时潮湿的双眼,贺境时无端产生了自我怀疑,总不能刚刚真的是用力过重了吧?
他停顿两秒:“忍忍。”
用消毒水简单清理过伤口后,贺境时找出大号创可贴,双手捏过两边给她贴好。正要放下胳膊,才发现这人的脸居然又变了颜色。
贺境时挑了下唇。
见他又一副刚刚的眼神,宋宜禾目光轻闪,到嘴边的话还没出口。
脸颊忽地被他用指背碰了下。
“怎么这么红。”
他喃喃。
……
怎么这么红?
还能是为什么而红。
上完药之后,宋宜禾整个人都快陷入贺境时的怀里,他们靠得那么近,鼻息交融。
简直像要亲上去了一样。
宋宜禾在这之前,不说谈恋爱,就算男生的手也没牵过。然而同居这段时间以来,险些是要将她前二十几年的空缺补回来。
浑浑噩噩地在工位上趴着睡了会儿,宋宜禾叹了口气,精神有些萎靡。
如果不是听贺寻说过,她都要以为贺境时是第二个贺帆了,撩人的招数手到擒来。像他这样的,追求者一定多如过江之鲫。
可倘若当初结婚对象不是她——
宋宜禾垂下眼,指尖很轻地拨了下工牌上的吊环,克制着思绪不再蔓延。
却依旧无法控制地想到:
那是不是今天这些,他也会做给别人。
对于这莫名其妙浮现出的郁塞,宋宜禾不想再深究,晃晃脑袋,压了下去。
她刚坐直起来,安静了一早上的黎思甜便凑了过来:“你不舒、我靠你被打啦?”
“……”
今天国际部有两个例会。
这会儿办公室里只剩她们两个实习生,还有几个正在审稿的编辑。
听到动静,纷纷回头朝这边看过来,瞧见她额头的创可贴,也露出了同样的疑问。
“我又没得罪人,怎么会被打。”
宋宜禾说,“昨晚停电,我不小心磕伤了。”
“哦哦。”
黎思甜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舒服呢。”
宋宜禾笑
()着摇了摇头。
倒也没有不舒服,顶多是有些困。昨晚她强装着镇定回到房间躺下后,本以为能很快睡着,但不知怎么,翻来覆去到三四点。
今早又为了避开遇见贺境时让自己尴尬的场面,她提前半个小时出了门。
这会儿清醒了些,她准备接着看资料。
刚打开链接,黎思甜忽然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模样,朝她滑过来:“昨天楼下是你吗?”
宋宜禾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昨天出停车场的时候,看到你跟一个男的站在一块儿。”
黎思甜说,“贺帆,你认识吗?”
听她突然说名字,宋宜禾指尖微蜷,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了?”
“你不会跟他关系挺好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