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难得一见,生气了。
这针对方式非常明显。
摆明了对闻之鸷和应慕怀不待见。
时恬能看出来,其他人不瞎,也能看出来。
应慕怀此行,单纯来领他擅自逃出医院崽崽回去,但崽崽不肯回去,还要等男朋友放学回家。
所以应慕怀被迫留在这儿受气。
他是受不得气,闻堰从没让他受过气,此情此景,应慕怀不动声色抿了抿牙,停下手头动作。
空气中有股淡淡硝烟味儿。
大概是属于亲家母和婆子妈硝烟。
闻之鸷活了十八、九年,还是头一回体验这么离奇氛围,眼皮跳了下。
“”
时恬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顾澈也没理他们,就自己吃饭。
时恬沉默半晌,慢慢去抓顾澈手“爸,我错了。”
顾澈停下了碗筷。
他表情庄重,顿了顿,转向闻之鸷“你和恬恬现在是什么关系确定了吗”
闻之鸷说“确定了。”
顾澈问“标记了吗”
“标记了。”
顾澈答应了一声,看他表情,似乎很不赞同。
时恬越忐忑。说实话顾澈给他自由权一直很大,尊重他,不管还是面子,可这么追问还是头一回。
顾澈问“只是临时标记吧”
闻之鸷说“是。”
“那我建议你们先相处一段时间再决定要不要进一步展。恬恬现在读高三,我希望他能好好考上大学。”
闻之鸷说“我尊重甜甜意见。”
话音刚落,应慕怀拉开椅子起身“我不这么认为。”
顾澈说“请您讲。”
应慕怀音色很冷,透着骨子里作为宗主傲慢“既然说开了,那这些事情或许提前通知比较好,小闻身体不太好,时恬信息素可以治愈他隐疾。所以,如果小闻需要,我会安排时恬进行相关治疗。这些治疗方式,绝对强制,可能会违背你们父子意愿。”
绝对强制
听见这话时恬怔了下,回头看他。
顾澈动了动唇,脸色有点儿苍白,似乎想说什么。
闻之鸷皱眉“我不会强迫”
应慕怀打断他,直直注视顾澈“顾先生,你也是父亲,你应该清楚我决心,我不惜任何代价。”
言外之意他儿子命,就是比什么都贵重。
这话说完,死一般安静。
时恬抓了抓头,慢慢垂下脑袋。
虽然一直清楚自己要做事,但被直白地说出来,真非常难受。
“非常抱歉。”
应慕怀道歉真心实意,但不会妨碍他做决定。
筷子重新动了起来。话说到这份上,没有继续沟通必要了,顾澈不再说话。
沾上闻家,不止他,所有人,都没有资格进行任何选择。
应慕怀出去了。
气氛尴尬到动一下都别扭,闻之鸷整理了情绪,重新说“我不会做那些事。”
莫名,时恬有点儿走神;“你先跟你爸爸回医院吧,他在门外等你。”
顾澈也说“请您先回去。”
闻之鸷顿了顿,起身出门。
桌旁放着小蛋糕,还没来得及给他吃,不知道怎么,时恬也没给他了。
就说“我到时候来医院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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