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尽职尽责地说起他这些日子以来,通过新渠道调查得到的反馈重点,以简洁明了的方式概括。
“于先生的人际关系十分简单透明,并未与我们早期的调查有什么不同。不过于先生的工作经历倒是让我们发现了一点新东西,比如于先生他其实还有一个另外的身份。”
“这件事,我想您或许知道:于先生不仅仅是一位室内设计师,还同时是一位颇有声望的网文作者。”
韩特助说着,就看见晏冷淡处理好手上的公务,遂翻开了他呈上的文件。
“还有”
韩特助平稳的声线有那么一瞬间短暂的停顿,他回忆着调查时发现的东西,心无波澜:“路先生——并没有任何和之前的调查结果有任何不同。”
文件上白纸黑字,用词凝练,没用上多少时间,就很快被晏冷淡看完。
“没有查有关炙日的往来?”
他问。
“因为涉及秦家,并未。”
韩特助回答。
晏冷淡垂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用钢笔在某段字眼上慢慢圈了个圈,像是在沉思。
尖细的钢笔尖因长时间停顿而洇出黑色的墨水,办公室内一时之间陷入满室寂静。
“去年五月,于玚穿的那件衬衫,你还记得吗?”
男人忽然头也不抬地问。
去年五月?韩特助一怔。
“有些印象。”
事关老板,韩特助一向记忆力很好。他回想起于玚回国那天的装扮,随即点了点头,但同时也想起了那时没有结果的困惑。
他不太明白老板的意思,但还是斟酌着用词说道:“那天于先生穿的衬衫是白色的,看上去有些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晏冷淡重复了一遍,钢笔又在某个段落中的某一行底下划了两条杠。
“是的。”
“还有呢?”
还有?韩特助这回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拿不清他的态度。
他垂着手立在办公桌前,克制着视线打量了一下老板人如其名的脸,什么都没看出来,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韩特助很了解自家老板。
晏冷淡一旦工作,就必然会陷入一种玄之又玄的低气压状态,整栋楼也会因为他那张冷脸而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