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具体情况还不知道,等问清楚了再说吧。”
谢榛捏捏眉心,“说起来我就来气,那可是一大笔钱,这么些年做点什么投资不赚翻了?既能给朵朵多添些嫁妆,咱们也能轻松些,颜家和冯家实在贪得无厌,好处全让他们占了。”
……
萧然挂了电话,冲驾驶座上还在吞云吐雾的顾南淅说,“我表哥说人走了。”
又嘿一声,“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玩儿这一套,万一里面老头老太被吓出心脏病,你说值不值当。”
“又不是真打,前后五分钟都不到,吓哪门子的心脏病。”
顾南淅不以为然,把手里的烟按灭,“替我跟文哥道个谢,他不是想要幅蒋贤安的画儿?回头去画廊尽管挑,我给他打八折。”
八折已经是很优的折扣价了,至少免了近六位数,萧然哟一声,“你这也太大方了,老顾,你说实话,是不是动心了?”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妹子是谁,但只今晚的这个‘冲冠一怒’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哪会想着□□?
当然,至于出的哪门子气,他还木有问出来。
顾南淅却哂笑,想到了什么,摇摇头,“说不好,再看看吧。”
颜朵和姑姑回到家,冯国安跟儿子冯喆俩爷们儿对着小姑娘又是嘘寒问暖,又是端茶倒水,把颜海燕给酸的,“敢情我就是个后妈养的是吧?”
冯喆笑,“爸,赶紧的,我妈吃醋了。”
颜朵也捂着嘴巴偷乐,冯国安嗔了俩熊孩子一眼,给妻子捏了两下肩,莞尔说,“你是家里老佛爷,一把手,谁敢不巴着你?”
颜海燕哼哼,手一伸,冯国安赶忙把装红茶的杯子递上,颜女士这才满意了,对侄女说,“朵朵上楼洗澡睡觉,练字的事等明天再说,今天时间晚了,不要熬夜。”
颜朵乖乖上了楼,冯喆跟在旁边问妹妹,“你现在开始练字了?”
“徐爷爷说我腕力不好,让练毛笔字。”
顿了顿,又把被顾南淅‘私加作业’的事说了,冯喆笑得不行,“早跟你说过写字要按笔画来,从小就改不掉,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颜朵撇撇嘴,“哥,你幸灾乐祸太明显了。”
“本来就是让你看的。”
冯喆捏捏她的鼻子,“对了,珊珊有东西送你。”
把妹妹带到自己屋,拿起电脑桌上的粉色手提袋递过去,“看看喜不喜欢?”
颜朵对表哥那个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的女朋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恋兄什么的,都这样╮(╯_╰)╭
好奇的打开手提袋,里面是个同样粉色系的长方形盒子,细长条,大概有二三十厘米,宽不超过十厘米。
盒子还没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淡雅的花香,颜朵以为是香水,掀开盒盖才知道是六块儿颜色各异的香皂,婴儿拳头大小,六种花朵造型,精致又漂亮。
冯喆说,“这是珊珊自己做的,少女系列,世上只此一套。”
☆、急雨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看着手里精巧的小香皂,颜朵第一次悟了。
冯喆见她不吭声,就问,“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味道?要是不喜欢可以重做。”
颜朵摇摇头,“挺喜欢的,哥,你帮我谢谢她,噢,等一下。”
她转身出了房间,噔噔噔下楼进了画室,又在颜海燕冯国安诧异的目光下噔噔噔上去,手里多了两幅5050的正方形无框画,递给表哥,“这组画就当做回礼。”
那是两棵树,一幅黑底白树干,一幅白底黑树干,比较抽象,没有树叶,枝蔓像绕着弯的铁丝,打着卷儿延伸出去,繁密又非常有层次感,很漂亮。
冯喆有点无语,没法确定小表妹是不想欠人情还是真的只单纯的为了表达感谢,不过……有来有往总是个好开端……吧?
于是笑着把画接了过来,“珊珊前几天还说房里太空了,这两幅画她应该会很喜欢。”
颜朵点点头,终于心安理得拿着漂亮的手工皂回了房间。
阿达正无聊的咬自己的玩具鸭,看到主人终于回来,汪汪两声,摇着尾巴哼唧哼唧,偏偏腿又不能动,只能在垫子上干着急。
颜朵三步并两步走过来蹲下揉揉它的狗头,“阿达,今天在家乖吗?呀,你换垫子了?”
阿达原来的垫子是咖啡色的,还有个淡紫色,现在卧的这个是米黄色,和房里的新家具倒是挺相得益彰。
恰好颜海燕推门进来,听到这个,就过来说,“这是今天刚送到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颜朵说好看,颜海燕笑笑,瞟一眼沙发上装手工香皂的盒子,对小侄女说,“要是不喜欢也没事,别勉强自己。”
她不想颜朵为了迎合家人就委屈自己,实在没必要。未来儿媳妇虽然重要,但也要分个亲疏远近。
“没有,真的喜欢,”
把头枕在姑姑腿上,颜朵笑眯眯的说,“不喜欢我不会回礼的,那多吃亏呀。”
她小小的脸,大大的眼,嘴唇粉嫩嫩的弯着好看的弧度,让人看着就心里发软。颜海燕捏捏她的鼻子,“你还挺精明的,行了,快洗澡睡觉吧,不打扰你了。”
等姑姑出去,颜朵用头蹭了蹭阿达的,小声和爱宠嘀咕,“你说我是不是运气特别好?”
就算妈妈活着,也只能这么好了。
第二天起来,外面正在下雨,不算小,又急又密,透过窗户往外看,雨幕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模糊了视线。
颜朵打着呵欠下楼,和平时一样,姑父在厨房做早饭,姑姑在整理她的花花草草,表哥举着杠铃一边锻炼一边看着早间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