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知道,现下看来他这个外孙也不蠢,陈昭道:“世子也不必把人心想的那么复杂,我名为清尘却非出尘避世之人,身怀技艺自然要有用武之地,恰巧得知世子有所需,便毛遂自荐也是人之常情。”
付允珩扬眉道:“那好,让我瞧瞧你的本事吧。”
陈昭微一侧身:“世子,请。”
赵真与沈明洲他们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齐国公还在调养身体早早歇息了,但沈桀还没有,听闻赵真他们回来了,便迎了出去。
“怎的这么晚回来?用过晚膳了吗?”
赵真闻声看向迎过来的沈桀,突地眼睛一亮,两日不见前日还沧桑的义弟现下精神多了,他将留的须髯刮了,露出关光洁刚毅的下巴,还换了身暗紫色的长袍,绣纹精致,哪里还像个鲁莽的武将,活脱脱的一个贵公子。
沈明洲看到这样的父亲也是一愣,父亲多年以来鲜少在外貌上下功夫,穿的衣服也一向灰扑扑的,现下却换了个颜色委实让人觉得奇怪。
赵真凑到他身边仔细打量一番,笑眯眯道:“这样真好看!”
沈桀低头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不禁也是一笑:“饿了吧?我怕你们回来没吃东西,让厨房里备了饭菜。”
赵真嘉奖的看他一眼:“那正好,我们都还没吃!”
说着人便进了屋中,沈桀跟在她的身后。
沈明洲在后面很疑惑,父亲什么时候还操心起这些事了?而且对赵瑾的态度也太好了吧,是因为是他义弟的女儿吗?
丰盛的饭菜摆了满桌,沈桀也添了副碗筷随他们一起吃,席间也没避讳对赵真的关爱,时不时为她布菜,自己倒是没吃几口。
赵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坦然吃着他夹的菜,酒足饭饱摸摸肚子:“我吃饱了,先回院中休息了。”
沈桀点点头:“热水已经备好了,快去吧。”
赵真对他一笑,递了个眼神,人便走了,赵云珂也回了自己的院子,余下的便是沈氏父子了。
沈桀看向儿子,道:“这两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沈明洲闻言如实将遇到陈昭和付允珩的事情告诉他,沈桀听完神色变的有些阴沉起来,虽不明显,但沈明洲对父亲已是十分会察言观色了,自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沈桀沉默半响,道:“好了,你也早些去歇息吧。”
沈明洲觉得父亲回京以后变得有些奇怪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闻言起身告退,也没多问。
沈桀在厅中坐了一会儿,莫约赵真沐浴完了,才去了赵真院中,下人都已被她屏退了,唯她卧房亮着灯,他上前敲了敲。
片刻后,里面赵真道:“进来吧。”
沈桀推门进去,赵真正坐在塌上吸干湿发,身上穿着洁白的里衣,外面罩了件水绿色的褙子,许是刚洗完澡脸上透着淡淡的粉嫩,整个人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他心头一动,走过去,规矩的唤了声:“长姐。”
赵真抬眸对他温和一笑:“坐吧。”
沈桀知道她为何唤他来,坐下以后自觉道:“皇上命我掌领南衙十六卫,开设幕府,广纳贤才,如今京中的武官,付家一门独大,北衙六军又掌控在付家手中,想必皇上任命我是有牵制之意。”
赵真闻言叹了口气:“生在皇家可不就是如此吗?就算手足还要相残,又何谈这些外戚呢,皇帝随他父皇,行事谨慎又多疑,我与他父王又突然去了,他现下更是如惊弓之鸟,自是处处都要防备一些,你回来也是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