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低声说,“他应该会采取一些行动去打探家里的事了。”
“没错,我已经派了人盯着他,也安排了一些假消息。想要破局,只有先搅局了。”
顾连辞缓声道,“水越浑,有些东西越容易出来。”
果不其然,两天之后,便得到了清风的消息……他写了信寄给淮南的一个姓刘的人,但却在驿站被中途截住了。
顾连辞取了那信一看,原来姓刘的这个是清风读书时的同窗,也是他唯一的挚友。他拜托他打听家中之事,问家里是不是出事了,为何母亲竟将父亲的遗物卖掉了。
清风在信后说,为避免信息被人看见,让同窗写个符号回信,如果真的出事了,就画个十字,如果没事,就画个圈。
云禾看后呃了一声:“这算不算弄巧成拙呢?若是需要同窗回信,我们还得模仿一番笔记,画个符号就省事多了。”
“嗯,我到时算着日子给他画个十字吧。”
两人分析清风看到回信会是什么反应……云禾猜测他会放下手头事,急急回老家,毕竟家中还有亲人,活着的人比起报仇来说,更为重要。
顾连辞也认为如此,但认为他会在回乡前大敛钱财,要不然回去做什么?双手空荡,回去抱着一起哭么?
两人分析完后,就安然去休息了,过了些天后,按着时间模仿了回信给他。
前去跟踪的小厮说他看了信后,脸上的表情很凝重,最后将那封信撕碎了扔掉,转身进了屋子。
可是之后,他并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想办法搞钱,也没有再写信,更没有回乡的意思。相反,身上的戾气是肉眼可见的重了。
比如,他用极其狠厉的手段帮范以安对付了一个不对盘的拦路者。
又替范以安收拾了府中不听话的下人,然后又鼓动范以安讨大公主欢心,那一阵子,范以安十天有八天都留宿公主府中。
而且每次早上出来时,都是满脸疲色……自然不是被掏空的精疲力尽,反正云禾心里是清楚的,就他那身板,比起公主那些天赋异禀的男宠来,先天条件就差了许多。
公主收了他,图的不可能会是这些。
所以公主折磨了他什么,就不好说了,想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此时,顾连辞与云禾终于猜出了清风的想法……经历了多年苦难的他已然绝望。
他觉得无力改变家中情况,索性一条道走到黑,报完仇后大家同归于尽……大抵是这种想法了。
只不过嘛,他支持范以安站在公主一方,而公主又是与四皇子联手的,所以当年犯下杀人惨案的人可能是大皇子,也可能是当今圣上。
在想清楚这一点之后,顾连辞马上派人去暗查当年的案子。
没错,这案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没破,但并不代表毫无线索,但凡能寻到蛛丝马迹,就能知道当年的真相。
就在一切进行中时,安昌侯府出了些意外的事情。
这一日,郑氏坐了马车来顾家寻云禾,见面之后,面露难色:“云禾,我知道这事来找你,有些强人所难,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乔家怕是要完蛋了。”
“怎么了呢?”
云禾惊讶起来,“别人来说我不会在意,可是姐姐你来,我定是要管的。有什么事你说吧。”
“慕容静的那个儿子浩哥儿,越变态了,昨天竟是生生折腾死了一个下人,那下人死得太惨了,乔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吓到了,不瞒你说,我都吓得一夜未睡。”
“到底怎么回事?你具体说说?”
“死去的婢女是个不满十六的姑娘,性格爽直,以前是老夫人院里的丫头。前天,她瞧见浩哥儿无故扇嬷嬷耳光,上前劝了一句。浩哥儿就了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