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用了何种手段,竟悄悄笼络了几位提督和驻外将军。说起来都是些外派官员,手上兵权不算多。
可顾家父子知道,若是这种趋势延续下去后果不妙。因为他暗中集结势力,一日增加一些,最终就会养虎成患。
而此时的朝阳公主则是云淡风轻,与往常一样不是赴宴就是设宴。
据说,从前的朝阳公主是个娴静温柔的女子,可自从驸马去世之后,她便放飞了自我,开始疯狂地寻欢作乐。
偶有两日公主府上无客,冷冷清清时,她就神色黯然浑浑噩噩。包括那些男宠也是如此,需得随叫随到,不得拖延,否则她一动怒,全府上下都没好日子过。
最近才跟着她的范以安也是如此,虽说住在公主府外,可不上朝的时间,都得全程待命,一旦公主府的下人来唤,就得迅赶过去,如同听话的狗一样。
这天又是如此,他刚刚下朝,刚刚换下朝服,刚进书房,门外就传来了小厮的声音:“大人,公主府来人了。”
范以安握笔的手一颤,嘴角也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两下。
他心中燃起万般抗拒,但也只能站起身来,冷眼看向清风:“把我的外衣拿过来。”
清风眼里闪过一抹担忧:“大人,昨个儿才熬到半夜,怎么今天又……”
“公主的心思,谁又猜得到?”
范以安神色黯然,“终归是需要我的,只要需要,便是好事。”
清风沉默不语,拿了外衣替他披上,送他上了马车。
公主府的规矩极严,每次进府只得是范以安一人,所以每次清风送他之时,都有一种送人奔赴刑场之感,两人默默无言,满身悲呛。
范以安疲乏不已,昨夜熬了半夜,今早又上朝,一共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车里他昏昏欲睡,可是下了马车,冷风吹过来的一刹那,他瞬间清醒过来,跟着门口迎接的小厮朝里走进去。
朝阳公主刚刚才起床,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寝衣,轻透到一眼可以瞧见其中的肌肤,但范以安却不敢盯着,目光触及便移了下去。
“以安拜见公主,来迟了些还望公主恕罪。”
朝阳红唇微启,手抬了抬:“何必如此客套,抬起头来,本宫瞧瞧你气色可好?”
范以安僵硬抬头,正对着朝阳……平心而论,朝阳不年轻了,她已年近四十了,虽然养尊处优,胳膊腰间仍显臃肿。
比起范以安曾经后院的女人来,她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可是,她却有旁人没有的东西……权势、富贵,只能死死跟着她,那些东西才会唾手可得。
所以范以安看着她时,眼中满是钦慕,如同看到高位一般。
“瞧你,眼下都有黑圈了。”
朝阳鄙夷地看向他,呵斥起来:“你平日里,竟不知道保养的么?”
“我……”
范以安垂下头,“以安知错,回去之后定好好保养。”
“回去还来得及么?你这副样子看得本宫恶心,无论是眼下的黑青还是冒出的胡茬,都令人恶心!”
范以安心惊肉跳,马上跪了下来,沉默着不敢吱声。
许久之后,朝阳哈哈大笑起来:“本宫逗你呢!瞧你,怎么又跪了?你可不如无双有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