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冷笑,“我明示了你就愿意吗?”
“自然。”
叶轻舟答得斩钉截铁,不就是工作kpi吗?
完不成就拖呗!
实在不行就死遁!
“敢问仙儿,今宵可愿与我同床共枕否?”
这台词?
似乎有点耳熟欸!
还有这称呼,仙儿有点太过亲昵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抱上半天的金大腿对她有非分之想。
是从了她还是逆了她呢?
叶轻舟毫不怀疑,如果她敢说不,怀宁极有可能立即把她送回天牢。
夜漫漫兮雾将起,单衣兮难御寒。
叶轻舟不想死!
叶轻舟想活得舒舒服服!
可若是应了,难不成她当真要献身给眼前之人,不说她一心修道,无意情爱。
单说她并非真正的水仙,即使占了水仙的身子,也不该拿人家的身体做交易。
叶轻舟选择虚以委蛇,她莹白的小脸上泛起一片绯色,秋水双眸尽是讶然和不解,“殿下莫要戏弄我。”
“仙儿,孤真心爱慕你。”
怀宁苦笑,“七年前,琼林宴上,孤便对你一眼定情。后来,你为孤等皇嗣授课,日日见你立于眼前,孤心中又喜又急,却不敢教你知晓半分。
十五及笄后,孤终于开府,数次邀请你赴会,想要向你表白心意,可你总是推举。
平素见了也不假辞色,总是一副子疏离的做派,令孤时常伤怀。”
“殿下……”
叶轻舟轻蹙眉头,“微臣有罪,罪在不该令殿下难过,还请殿下恕罪。”
说罢,叶轻舟便要盈盈下拜。
怀宁哪里舍得,当即搂住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的腰肢,“我不怪你,我只怪世事无常,让我们错过了许多年。”
“按理来说,微臣待罪之身,能得殿下青睐实乃三生大幸,可……”
说到此处,叶轻舟明眸含泪,似泣非泣,小心翼翼看了怀宁一眼,似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出来。
怀宁见状,心知她接下来的话大概不合心意,可终是舍不得佳人难受,还是点了点头。
叶轻舟这才又说了下去,“我与殿下皆是女子,纵使一时欢好,也不长久,若是悟了殿下清誉,臣万死不足以抵罪。”
说完,叶轻舟已是两行珠泪挂秀面,鼻头泛红,手捂心口,黛眉紧蹙。
怀宁怜爱地伸手为她拭去眼泪,“仙儿,你暂且委屈一会儿,待我似祖母一般登上高位,天下谁敢阻拦?”
叶轻舟很想说,你的祖母在位三年就被你爹赶下来了。
但这番话,水仙是不适合说出来的。
叶轻舟只能装作一副身心交瘁的伤怀模样,“殿下,今晚种种实在太过仓促,臣一时之间……难以适应,还请殿下包容。”
珍藏在心间多年的人虽然未能彻底得到,可知道她的重重顾忌没有一想是排斥自己,怀宁也不想把人逼得太紧。
美人近在咫尺,又跑不了。
怀宁又提出一个要求,“仙儿,往后无人时莫要再唤我殿下,太过生分。”
“那我该如何唤你?”
“我是戚氏皇族的戚湛英,取自“只疑湘江水湛碧,英娥骑鲸去不返,千古遥岑绾秋色”
,你想唤我什么?”
叶轻舟故作羞涩,在怀宁期待的目光下,轻轻念了句,“阿英。”
尽管这句话轻微得几乎不可闻,也足以怀宁喜不自胜。
只等到怀中人沉沉睡去,怀宁才蹑步离去。
殊不知,待她走后,床上之人又悄悄睁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