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一身力气,她把那些纵火之人扔进燃烧的神庙之中,堵住大门。
闻溪春并没有生死的概念,她只想着,既然我的稻草熊被他们烧没了,他们也该烧没了。
可天不如人意,半夜突起大雨,给了其他村民救火的时机。
那些纵火之人被救出来时大多有了烧伤,有些甚至进多气少,但无论如何也捡回了一条命。
闻溪春很不满这个结果,但她很快就被先告状的恶人的家属群殴。
没有人把她当作小孩子看待,纷纷骂她是杀人犯。
原来纵火堵门就是杀人?
可明明是他们先做的。
闻溪春不解,尚未像后来那般沉默的她大声问了出来。
却只得了一句,“你这怪胎,合该去死!”
闻溪春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四处都是拳脚,她躲了一部分,却躲不了全部。
负伤打斗后,她的行动也变得迟缓了一些,唯一的稻草熊也掉落在地,被人踩在脚下。
“乡亲们,这个女娃娃怪的很,我们可不能留后患。”
“我家狗剩总是被她打,在床上养了很久,现在都不敢出门,今天他还把我们一堆人关进神庙里,想要烧死我们,一定要打死这个怪胎啊!”
他闭口不提自己儿子屡次带人抢闻溪春东西的事情,只挑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说。
村民们又何尝不明白其中的曲折,但一个野丫头,哪能和自家村子的小娃娃们比。
更何况,打就打了,免得被报复,不如直接打死她。
几十个成年人围着闻溪春,他们每人都打过这个高瘦的少女好几拳,却不愿意停手。
闻溪春看着那些挂了彩的人,又看了看自己满身的伤,一腔火焰几乎要从胸腔里喷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深刻地体验到名为“怒”
的情绪。
从前被抢了加倍报复回去,自不会多生些情绪。
但如今报复不回去,这种无力感和身体将死的未知恐惧,令她爆出来深深压抑的怒火
也不知闻溪春哪来的勇气,她就是突然很想指着天来宣泄这无处安放的怒火。
天空之上,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一道道雷电从九天之上为她奔来,劈死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可闻溪春并不开心,最后一个稻草熊也没了,人也没了。
她顿感没有什么意义,放任自己躺下。
躺在这荒天野地中,睡在这神庙遗址旁,埋在这焦尸死人堆。
直到曦光初现,有人把她扒拉出来,用一种闻溪春读不懂的奇异神色盯着她看。
“穷乡僻壤之中居然有极品雷灵根,此后,你名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