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衬着日影纱,倒也十分漂亮,驻足观赏了一会儿,却听对面传来了声音。
“是徐家三姑娘?”
声音清越,隐含笑意,是李越泽的声音。
隔着日影纱,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但是映在纱上的身影挺拔如松柏,徐嘉云回道:“李公子?”
李越泽轻笑道:“徐家三姑娘好耳力。”
“上回在藏经寺,没记错的话徐姑娘是伤了脚踝?没想到短短十几日竟然恢复如常,还能跳上一支折腰舞。”
这话里可是明显有怀疑的意思,徐嘉云淡淡道:“当时不过是崴了一下,并不算严重,自然好得快些。”
“当然也是家里亲人照料得宜。”
“是吗?”
李越泽道,“当日见姑娘泪光盈盈,想来伤得不轻,原来竟是我误会了。”
徐嘉云一时无言,难道当时演得有些过了?
顿了顿才道:“当日之事,我对李公子感激不尽,但是毕竟男女有别。”
“姑娘家的名声最为紧要,想来李公子是君子,当日在藏经寺相遇这件事,还请李公子守口如瓶。”
李越泽笑笑:“徐姑娘都已经给了我君子的名头,我又怎么能不答应呢?”
“不过伤筋动骨,总是应该好好养着的。”
“这是靖王府上的跌打损伤药,效果极好。”
“姑娘出门在外,不是‘落水’就是‘崴脚’,也应该备下这样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徐嘉云眉头微皱,这个李公子,似乎看出了什么。
声音更是冷了几分:“男女授受不亲,这药还是李公子自己留着。”
李越泽似乎有些不解:“一向听闻徐家三姑娘温柔和顺,甚至有些怯弱。”
“如今看来,传言倒是有误,还有也有言辞锋利的一面。”
徐嘉云咬咬唇,这个李越泽,倒是有些难缠:“李公子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人误会罢了。”
“今日出来得久了,也该会宴席上去了。”
“还望李公子信守承诺,我们俩也还是少接触的好,以免招惹口舌是非。”
李越泽不免失笑,自己可并没有答应。
随即眼眸里笑意深深,这个徐三姑娘,对人的防备之心倒是不浅。
若真是能得家人照拂,又何至于这般草木皆兵?
徐嘉云回头望一眼李越泽的身影,这个人不过两面之缘,似乎隐隐能洞察自己的一言一行。
这样的人,自然不能接触得多了,还是划清界限为好。
回到徐府,已经是掌灯时分,陆氏便让几个姑娘都回苑安置了。
赏菊宴上,徐常瑞也算是风光了一回,家里养的几个女儿,个个都是都是有才有貌。
笑道:“这回赏菊宴,咱们徐嘉的姑娘也算是有了好声名。”
“可不是吗?”
陆氏笑盈盈递上一杯茶。
“我瞧着嘉雪、嘉青和嘉云的表现都不错。”
“只是嘉曼,你性子终究是太急了些,若是她那胡旋舞放到后面去,就算不是最好的,倒也不至于被人说嘴了。”
徐常瑞点点头:“嘉曼年纪太小,争强好胜之心重了些,还得好生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