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扒开堆叠着的仪器,推开房间狭小的窗户。好的,二楼,跳下去大概率死不了。扭头,发现了酒精灯。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燃了地上被扯下来的大片笔记草稿,陈应顺手砸碎了三个酒精灯。非常完美的易燃物,火焰几乎是瞬间腾空而起,浓烟顺着火焰开始翻滚升腾。
陈应镇定地立在那里,感受着逐渐炙热的温度和不受控制的的鼻腔,他抬手,光脑的显示屏上闪烁着当前所处时刻。“来。”
“也好。”
陈应听见系统说。
天旋地转的感觉大概只持续了一秒钟,接下来是脑部撕裂般的剧痛,痛意凝成了实质直达灵魂深处。陈应本能蹲了下去蜷缩成一团。高温顷刻间褪去,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他安然无恙立在那里,立在一分钟前,脚下是笔记草稿形成的知识海洋。
“灵魂穿越,记忆提取,时间回溯,长见识了。”
他啪啪鼓掌,顺便轻微活动了下剧痛中变得僵硬发麻的关节,和剧烈颤抖的小指。
其实从死后灵魂的巨大吸力开始,到脑中响起的平板机械声,以及系统对他经历的放映。他就明白,自己开始经历认知外的事物。之所以如此强势到好像游刃有余,源于十几年前,对于自己想做的事,他并不介意自己可能死去。
生命对于他,是干事创业的工具,是可以权衡利弊后抛下的东西。
一直这样想,他就没有软肋。
但遇到实力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也可以从长计议。
毕竟疼是真疼。
“你说了句也好,在也好什么?”
陈应在浓烟中听到。
“也好,你的个性与本世界观吻合。”
“呵呵,原来纵火还能受到认可。”
陈应干笑两声。
“吸取失败经验,我们确实需要疯子。”
疯子?陈应经常听到这个评价,很离谱也很可笑,毕竟他自认自己还算正常。但此时他不想辩驳这个,“世界观?玄幻还是科幻?”
“很开心听到你的情绪不再刺耳,这是我们合作的良好开始。”
系统的声音不再那么刻板,“用脑电波接收原主的记忆芯片,这些基础问题都可得到解答。”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又不是傻b。”
陈应一屁股坐在床上,“既然是合作,那也得有来有往。我这人吧,讨厌别人往我脑子里放东西,无法接受记忆直接传我脑子里。”
“包括你传到我脑子里的这个机械声,听得我想吐,或许哪天听着我烦躁我就不干了,我摆烂,你回溯,就这么耗着。”
系统再次停顿几秒,“你或许还没有认清我们之间谁是主导地位。”
陈应缓缓摇头,露出一个迷茫求知的表情,“啊,可我连死都不怕,会怕你的记忆回溯?或者我们就这样耗着,我不推动剧情你除了回溯还要拿我怎么办呢?杀了我换新宿主?”
“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