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白玉堂顿时眉梢一挑,额头上隐约显出了青筋。那小猫儿可不是人家南侠,除了空有内力之外,根本连招数自己都没教他一个。这要是丁兆蕙用硬的,他是非走不可啊!
发觉到老五脸色不对,卢方赶紧瞪了三弟一眼:“老五,你三哥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是为你好。你到底想怎么解决跟展昭之间的事?”
再不开口恐怕是不行了,所以白玉堂抬眼问回道:“你们都把道给画好了,我想会有用?”
听到兄弟开口,卢方紧绷的神经好像稍有舒缓。“玉堂,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你跟展昭认识了六年,互相都救过彼此的性命,难道你就为了一个御猫的称号就此翻脸断义不成?”
果然是有内容的吧!六年的相识,彼此都救过对方的性命,也难怪白福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六年……自己和展昭认识了六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呢?白玉堂的失神被门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所唤回。徒自尴尬的结果就是脸上带出了不爽。而且在他眼看到丁兆蕙挺直腰板站在展昭身边的时候,不爽的级别又迅速上升蔓延。如果这时候他能瞧见自己的模样,肯定会给自己颁一个最佳实力表演奖。“你们!”
简单单单的两个字,就把所有的情况都概括了。展昭瞧见白玉堂一脸盛怒的模样,心中突然觉得好笑。“白玉堂,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你不要把气撒到旁人身上。”
白玉堂突然起身蹿到展昭和丁兆蕙中间,伸手拉住展昭的胳膊将人拉到了门外。而后用力将人甩开,一个箭步就跑出了院儿门。
五义厅里所有人的都被白玉堂这突如起来的怪异举动给弄愣了。但显然最愣的还要数站在院中,看着白玉堂离去背影的展昭。
“臭猫,等白爷回来,晚上再找你算账!”
白玉堂方才用极低的声音在耳边对自己说了这句话。可是……我又没招你没惹你,你跟我算得那门子账??
再入开封
看着浑身是水的白玉堂被人抬回五义厅,展昭突然觉得后脊梁有些发寒。明知道这个白玉堂不是锦毛鼠,这家伙不但会水而且水性还极佳,可眼前这张泛着靑白色的脸,就是让他有些害怕的感觉。
这种滋味儿和心情很难形容,但他知道,假如在这里白玉堂死了,自己可能将永远都没办法再离开枕头的世界。留在这里的自己,就算可以活下去,也不会再有能让自己说话的人。而如果没有自己,白玉堂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那列列车上,更不可能阴差阳错地进入这个枕头的世界。虽然是大哥的建议,哪怕是白玉堂的自愿……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抛不开自己的干系……
下意识地浑身一颤,展昭第一个窜到了白玉堂身边。蹲下身用手去抓白玉堂的腕子,除了冰凉之外,如自己料想的一样,弹动在指尖的脉搏还在。“白玉堂!白玉堂?!”
方才在五义厅等待,卢方的心一直揪着。听着丁兆蕙诉说他被囚的经过,应付着对方的牢骚。实则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展昭的为人他相当了解,所以看着人家南侠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并没觉得奇怪。他只是担心四弟能不能将老五制服。这其中还很担心老五万一落水,一个不慎再被呛出个好歹。
现在看着被放在地上的白玉堂牙关紧咬脸色惨白,卢大爷当时就是一身冷汗:“老四!老五怎么了?”
还不等四爷开口,三爷徐庆两步跑了过来,伸手将四弟的衣领揪住:“你个病夫!谁让你把老五给整死的?你赔!你赔小五的命!”
蒋四爷连气带急被呛得“咯”
了一声。幸亏自己这个三哥没掐自己的脖子,否则小命都不知道为啥没的。“我说三哥,你哪知眼睛看到小五死了?他就是呛了点水,晕了而已。不信你问展大兄弟!”
徐庆的火气来得快去得更开。听说白玉堂没死,顿时撒手:“我说展小猫,我们老五死了没?”
要是没有耳边这顿吵闹,展昭恐怕还没办法从扰人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徐庆的“吼”
声震得他一缩脖子:“只是暂时昏迷而已。不过他现在浑身冰凉,还是先送回房间取暖为上。”
卢方赶紧点头:“展兄弟说得对,你们几个别愣着了!快把五员外送回房,再去把大夫给请来!”
虽然觉得不太合适,但展昭还是坐到了离白玉堂床边最近的那张椅子上。其实这也不是他自愿的。其它地方都被人先坐满了,最后一个位置就这么留给了自己,不坐也好像不对劲儿。
“老四,你到底给老五灌了多少水?怎么还不醒?”
卢方坐在白玉堂床边,眼睛一个劲儿地盯着老兄弟。可大夫都出去熬半天药了,白玉堂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四爷挠了下鼻尖儿:“您着什么急啊!大夫不是说了,老五这是气火攻心才会昏迷不醒。被水呛的那根本就不算事儿。”
打了个唉声,卢方对展昭说道:“展兄弟,你跟我说实话,老五这几日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怎么无缘无故把你关了起来?”
虽然白玉堂交代过让自己少说话,自己也怕言多有失露出马脚。但人家问了,不回答也不成啊!无奈地苦笑,看了一眼还没醒的人。别怪自己心眼儿多,把问题扔出去才是最保险的方法。“其实究竟为什么……小弟也不得而知。不过倒是吃喝用住一样没缺。”
卢方摇头叹气:“唉!展兄弟,你可千万别怪老五。你们俩认识了这么多年,这小五是什么脾气你比我们这几个哥哥都清楚。不然也落不了一个活阎王的称呼。甭管怎么说,我们几个做哥哥的先替他跟你说个不是。千万别因为他一时犯性子就掰了你们俩这么多年的好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