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沛不甘示弱,神色能比周向群更沒有任何波瀾,「有沒有多一分在我身上。」
「不分誰與誰。」
他的官方話術說起來都成順口溜,「同等,平等,相等。」
宋言沛越聽越想笑,一張臉的笑意如往常乾淨,「周向群。」
念他名字,他只嗯。
宋言沛問,「那天在敬台軒,你為什麽罵我。」
「我敢罵你?」
周向群笑笑。
看他。
他總是皮笑肉不笑,表情賊溫和好說話的樣子,實則是暗藏刀的笑面虎。
「我從沒有穿這麽不得體的衣服會客,男女有別你不知道嗎,我可不孟浪,所以趕客,別說來的人是不是你宋言沛,是只瞎眼的貓都不行。」
宋言沛笑了,又忍住,「真沒有罵我?」
罵什麽,他又沒露哪塊肉給她看。
他對身體這些,保守規矩得很。
當然,私心裡,沒有姑娘進過他的敬台閣,讓宋言沛離開,是一種自然而然地反應。
周向群看出窗外,「你是周家欽定的長媳,我可招惹不起,省得一身騷,影響我睡覺。」
招惹不起這話,宋言沛聽得挺開心,「我們條件很合適,不是嗎。」
他說:「考慮清楚,我們沒有感情。」
當然清楚。
宋言沛認真想了下,「我不是小姑娘,即使過去的感情經歷為零,我目前也不需要感情。」
說完。
宋言沛就後悔了,上趕著嫁給他似的,他是不是又暗暗竊喜掰贏一局?
周向群順勢接話,「說得好像我很需要感情。」
宋言沛笑了,若有似無的。
「成,知道您不需要。」
「早知道不回來那麽早了,別到時候是你在給我哭墳。」
周向群聽到聲音,擰著眉轉過頭。
車這時候停下。
門打開。
見到宋言沛,老太太熱淚盈眶,「你這孩子,走也不跟二奶奶說一句,下次不許這樣了。」
她竟也會乖乖地,點頭答應。
都在大門台階。
寒暄一幕像自家人,周家看來非宋言沛不可了,這地步,婚事由不得他開口說拒絕了。
周向群抬腳步,平靜擦過她肩膀。
兩三步,進門。
長廊的燈箱在前日都換了的白織光,老太太眼神不好了,亮點好。
這個時候正值傍晚,陰天關係,天色漸漸暗淡,高掛的中式風燈箱皆亮。
長廊里,沈婧牽著周西誠的手,低頭交談著些什麽。
母子兩個多月未見,周西誠都要哭鼻子了。
周向群停下腳步,保持分寸內的距離。
她打招呼說,「想西誠了,所以回來。」
周向群點點頭。
沈婧問,「宋小姐還好嗎。」
周向群微斂眉,低頭說,「回來了,毫髮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