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想点头,但最终还是无奈地摇头。
老侯爷搁下经卷,悄然开口:“人之本性生而平等,奈何相上与习性众生不一,故分三六九等。”
“佛法乃悟道,施主切勿过度深究而遮掩本心。”
苏檀讶然,老侯爷果真慧眼如炬。
她汗颜,答话:“寂山大师所言极是。”
“品级高低皆是世俗之态,人自在问心。”
沈玄昌满意颔,“施主有慧根,是个通透人,日后定能参透其中深意。”
说罢,将华严经递还给她。
苏檀垂谢过,再次起身双手合十,拜别。
转身退下时,忽听得老侯爷问:“你是妄儿院中的?”
苏檀回身应是:“奴婢念棠,是二公子院中的。”
老侯爷又捋了一把胡须,对她摆手,“嗯,去吧。”
“是。”
拜别老侯爷,苏檀心绪愈平稳。
直至晚间,她推开临近院墙的半扇窗,眺望寺外群山。
倦鸟归林,余晖遍地。
此间好风景,最慰自由心。
姑娘唇角上扬,将一觚折枝桂花放于窗前。
入夜。
虫鸣渐起,薄雾弥弥。
苏檀躺在榻上,闭目安睡。
旁边床榻的玉珠已然沉沉入梦。
一支迷香悄然戳破窗纸,缕缕淡白烟气溜进屋内……
不消片刻,门栓被刀刃拨开。
两名蒙面大汉先后进屋,直奔里榻的姑娘而去。
将人堵嘴,捆缚手脚,而后扛起直接塞进麻袋。
扛着麻袋,身手利落,翻墙而出,魁梧身影消失于茫茫暗夜。
在他们身后,有两人迅从密林高处爬下来,猫着腰缓缓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