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事后,程若绵在床上睡得昏沉。
陆政精神抖擞,心里满溢着的,像迷魂汤药,像温吞的甜水,又像炽热的火,勾着挠着,滋润着又烘烤着,让他完全无法把眼睛闭上。
搂着她爱不释手了好一阵子,他下床去一道屏风之隔的起居室,在窗边单人沙上点了根儿烟。
抽一口,烟雾升腾,他眼睫半敛。
回味。
也不知想到了哪一点,兀自牵唇笑一息,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于是又觉难耐,正要把烟掐了去床上,却听到了轻微的窸窣响动。
他略一偏头,程若绵穿着睡裙赤着脚,睡眼惺忪地朝他寻过来。
人还没到跟前儿,就把两条莹莹玉润的手臂一伸。
陆政把她捞到腿上。
刚沾上他膝盖,程若绵就懒倦地把眼睛闭上了。搂住他脖子,蜷缩在他怀里。
很快呼吸均匀。
陆政腾出手掐了烟,低眼看着怀里的人儿,心中柔情万千,曲指用指侧顶挑刮蹭她长而密的眼睫,睡梦中的她哼唧一声,抬手拂开。
他微微勾唇。
这么待了一会儿,他探手握住她的脚揉捏摩挲。
有点凉。
陆政把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自己返回卫生间刷牙,再回到床上。
抱住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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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比较特殊,恰逢南城和哥本哈根的项目正式落地,程若绵本人得在南城和哥本哈根之间飞几趟,满打满算,也只能在除夕前后回老家待个三五天。
她提前打电话给妈妈报备这件事,程雅琴体谅她工作忙,又免不了唠叨几句:知道你想打拼,但是也别太累了。
“我有分寸哒。”
“是是,妈妈知道你有分寸,”
程雅琴叹口气,转而说,“你大舅打过电话,邀请咱们回程家过年,妈妈拒绝了,哈哈,还是咱们娘俩过,好不好?”
“当然好呀。”
她应允。
和妈妈一起,怎么都是好的。
母女俩亲亲热热聊完,挂了电话,程若绵一抬头,就现后座另一头陆政正以一种有莫名深意的眼神看着她。
迈巴赫正驶向机场。
她无辜,“嗯?怎么了?”
陆政轻摇头,失笑,“你跟你妈说话,一直都是这样?”
嗲里嗲气,像个小孩儿。
平日里那种冷淡疏离的劲儿是一点儿看不出来了。
程若绵想了想,“……我跟熟悉的人一直都是这样。”
不止是妈妈,还有祝敏慧和冯优悠,这些都是让她感到绝对放松绝对安全的人,每每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
陆政定定看她,眸色明明暗暗变了几变,末了,只化作一声笑息。
到机场,送她到安检口,他抚了抚她的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去吧。”
程
若绵走出几步,转过身来摆摆手。
她眼里清澈明媚,又有绵绵不舍的柔情,“过完年再见。”
陆政轻一点头,手插兜目送她。
背影汇入人潮,逐渐隐没。
就是从安检口返回停车场的功夫,他边走路边低头摁手机给她消息:
「已经想你了。」
消息的送出和新消息的抵达几乎是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