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视镜中看到身后紧跟的车,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明明活动自如,却什么也抓不住。
“妈妈!”
稚嫩的孩童声将苏念央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停车等红灯,她旁边的那辆车副驾驶坐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她望过去,那孩子感觉到她的目光,对她笑的天真无邪,“妈妈,那个阿姨在看我。”
和孩子的妈妈相视一笑,那个女人满眼的柔情,而她,满眼的茫然。
她的孩子……
“霍先生。”
她终于鼓起勇气,沉声开口。
霍修言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可也示意她继续说。
“我今天可以要个奖励吗?”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委婉的开口。
“你想要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苏念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从来没有想过霍修言会答应。
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可以……”
唇间颤抖久久无声,本以为自己可以洒脱的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难以抑制的哽咽。
霍修言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他开着车,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没有抬头。
苏念央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意,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等了一会儿,苏念央缓缓抬头,目光落在霍修言身上,她咬了咬牙,“可以让我见见他吗?”
她忍了很久,本以为自己可以装作他已经死了,可刚才她才发现,她做不到自欺欺人。
眼前这个男人想要控制她,他用她的儿子运筹吗。
她明白的……
她想告诉霍修言,不需要这样,她不会做出什么越界的事,她就算成长起来也不会威胁到他,没有必要用一个孩子来控制她。
一年了,她甚至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她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霍修言突然加快了速度,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苏念央心头一紧,连呼吸都停止。
这是不同意吗?
一路上,霍修言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目光也变得阴郁不少,苏念央哽咽的吞咽了一口唾液,她不敢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鼻音。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
苏念央情绪低落,也没有看一眼目前的环境,就打开车门往下走。
直到走到门口,她才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之前的房子。
霍修言往前一步走,在他前面伸手打开门,这是一栋装饰传统的小别墅,门口是花团锦簇的栅栏,打开门是一座小花园,建筑复古,颇有一种上世纪80年代毒的感觉。
她停住脚。
“不想见孩子?”
霍修言的手推开门,面无表情的说。
苏念央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霍修言,霍修言微微眯了眯眼睛,苏念央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可转念一想,她再一次抬起头对霍修言露出一个笑容,撩人心弦。
她不能有任何的退缩,说不定这一年就这么一次机会。
哪怕只是看一眼……
哪怕只是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