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的胸口起伏着,一滴泪顺着倾斜的脸颊滑了下去。
“他太狠了。”
白楠说。
“嗯,”
廖淮言感觉自己的心口被捅穿了,很认同白楠的说法点了点头,嘶哑开口,“他太狠了。”
对白楠狠,对廖淮言狠,对他自己。。。。。。更狠。
“后来有了吴爷爷的帮衬,我哥有了一点点名气,再然后开了自己的工作室,有了自己的小粉丝,就在我以为我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的时候,谁曾想到会生那样的事。。。。。。”
白楠彻底哽咽住,眼睛和鼻子像是泡在柠檬水里一样酸涩,他永远记得他哥当时毫无生气的眼神,不止是没了光,更像是。。。。。。
活不下去了。。。。。。
“什么事?”
廖淮言预感不好,周围一片漆黑,车厢里迎来了短暂的冷寂。他沉默的坐在驾驶座位,等待着下一轮的绞杀。
“重度抑郁。”
绞杀结束,刀子正中心口,肉被锋利的刃搅动的剧痛无比,廖淮言浑身僵硬。
“他想死。”
廖淮言着抖喘了口气,“别说了。。。。。。”
几滴泪猝不及防的砸在了方向盘上,胸腔里那股巨大的窒息感让廖淮言无处可逃,只能在这股湍流中呼吸困难,直至死亡。
手指紧了又松,咬肌紧绷着说不出话,他不敢问白楠后续生了什么,今天的承受量到达了极限了,廖淮言觉得自己要被压垮了。
白楠最后还是打车回的谢女士那里,临走之前眼睛通红的看着同样情况的廖淮言说:“淮言哥,你。。。。。。救救他吧。”
救救他吧。
车门被关上,廖淮言终于克制不住的呜咽出声。
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是此刻的他已经濒临崩溃,命运弄人,可为什么苦难都要白皓自己一个人来背?
为什么?
车喇叭被他用拳头重重的捶响,廖淮言深陷在悲怆的情绪中无法抽身,只要一想到白楠说的‘他想死’,廖淮言就感觉自己快疯了。
为什么?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才找到他?
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以至于让他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
今天在机场接他的白皓也是有些不对劲,原来他还以为是因为分别太久而导致疏离。
不是,不是。。。。。。
他是。。。。。。
廖淮言不敢往下想。
宁可相信他只是生病了而已。
对,只是生病了。
救他。
那晚的廖淮言在车里坐到半夜,手机却一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消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