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换了个姿势,盘起了腿。
“没什么。”
老人睁开漆黑的眼睛:“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害怕,我以前也有过这样,今天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周容游摘下了他的眼镜,揉了揉眼睛轻轻说了句没什么。
被夜风带去了远方。
老人看着半靠在栏杆上的男生,轻轻叹了口气。
“回去吧,夜里凉,而且你明天还要上课。”
周奇拢了拢衣服踏入了房间,室内那些奇怪的味道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房间恢复了齐整,没有人气的齐整。
“老头,你怎么今天想着挂念我一句?”
老人闻言转头看向歪着头的男孩:“我寄生在你身上,你的状态直接关系到我的状态,你以为呢?”
周容游忍不住笑了一声,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拉上了床头灯,周奇揉了揉生疼的肩膀,倒头就睡。
时针滴答滴答,银月高悬。
黑色再度蔓上了窗户,无尽的黑暗吞噬了照进卧室的月光。
一抹虚影从门缝中钻了出来,快游到了男孩身旁。虚影化作了一位老人的模样,坐在了男孩身边。
一夜无梦。
闹钟响了起来,周容游一巴掌把闹钟拍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下来。
机械般的洗漱,嚼着算不上美味的早餐,好歹是自己做的。他咽下了半生不熟的煎蛋,准备去上课。
周容游穿好鞋子,转头看向另一间紧闭着房门的卧室。
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
他看着房门,终究扭头离开了这里。
蹬上了自行车,清晨的微光携带着清列的水汽进入了他的鼻孔。四周熙熙攘攘的街道叫卖声起此彼伏。晨曦略过刚出炉的包子冒出的热气,撒下朦胧的光泽。
街道上全是说笑的学生,肆意的笑脸是这个年纪的活跃。
周容游瞪着车略过一个又一个或熟悉或陌生的人,黑色的碎随风飘扬,漏出了掩藏在黑框下的眼睛。
那是一双极为凉薄的眼睛。
他脚下的影子突然蠕动起来,一只只剩骨头的手拉住了他的腿。
周容游啧了一声,一脚把那只手蹬了下去。
老人难掩愤怒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
“小孩儿!懂不懂什么是尊重老年人!老夫就剩一把骨头架子了,你这一下快给老夫蹬散架了!”
周容游心情颇好地心里回复他:“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嘿,你这小孩!”
“话说,老头儿,你今天怎么突奇想跟着我来上课了?你不怕别人现?”
沙哑的笑声响起,周容游脚底的黑色再度活跃了起来,凝实成为了一个老人的样子。
“小孩儿,要是老夫这么容易被别人现,老夫早就去黄泉投胎了。”
“啊?你这种老不死的还能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