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左边从上而下分别是洗手间、洗面台、入墙式衣柜、鞋柜。右边先是卧室,单人床、临时放东西用的单人沙发、写字台、不大的一个书柜。阳台上还有个放洗衣机的地方。
然后是客厅,双人沙发,跟卧室那个沙发配套的另一个单人沙发,落地灯,圆几,单人沙发边镶嵌在墙里的是通顶书架,然后是餐台,厨房里书架背面的小窄条是个储物格。
这是一套半点绿色植物都见不着的冷冷的房子,每到儿子来,阿水叔就睡到客厅沙发上去,然后对着嵌在餐台背面的液晶电视无趣的看半个晚上,后背疼痛,睡不着……
阿水叔真的很空虚很寂寞……
part6
【part6退】
水华说什么等你结了婚,有了孩子,就会明白时,石南听得打从心里头升腾起一股不快来。
他紧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已经察觉到气氛变化的男人,看着他的不安和茫然,而后冷冷一声笑。
“结婚?跟谁?女的?”
“那当……”
“当然?”
“……是啊。”
“成。”
点了下头,原本靠着门框的他走了过去,一直走到想要往后退的人对面,“那我受累问你一句,你也受累问问你自己,但凡我能跟女的睡觉……会像现在似的,不分什么时候的想碰你?”
说到最后半句话,石南伸了手,摸上了那张年届不惑,却怎么看都怎么销魂的脸。
他实在受不了那张脸有什么更生动的表情了,哪怕只是再生动一点点,都会让他想当即亲上去或是死死抱着不放。他不明白这个常理中所谓的老男人竟然会有如此的吸引力,能让他就是克制不住去逗弄,去欺负的冲动。
水华并不算是那些鬼魅小说里才可见的天生完美的画中男子,人到中年,皮肤再光滑,也会有隐隐约约的松弛,眉眼再俊朗,也会有浅浅淡淡的皱纹,头发再柔顺,也会有丝丝缕缕的干枯,嘴唇再温软,也会有许许些些的苍白。可就是这么个眉宇间常透出中年才会有的空虚跟无力感的男人,就从头一次走过那个小他十五岁的孩子的眼前时,夺走了对方全部的注意力。
石南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个看似一派师道尊严的学者身上耗掉了太多的喜怒,他乖乖听话守着他,自己就会高兴,他时而抗拒抵触他,自己就会恼火,而至于那每次看到慌乱神情时加倍的欺负,就更是纯粹出自于某种原始的雄性动物的恶劣特质。
他没去分析过这特质的内涵究竟恶劣到什么程度,他长久以来一直习惯性的自我暗示一样的,就当这是他那个早就随着一声清脆枪响洗脱了罪孽的舅舅,遗留在家族血脉里的毒,这慢性的毒药在他身上四散开来,给了他难以名状的霸道气势。
而后,当这种霸道受了抵抗或阻碍,便愈演愈烈开始反扑了。
他是个暴君,一位只惯于镇压和杀戮。
至于那些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情……
也许,只是施舍和奖赏罢了。
“教授……”
微微眯起来那双隔着冰层能看见瞳仁深处野火的眼,石南单手控制着对方的下巴,然后一点点将手掌往下游走,像是要扼住他喉咙似的把虎口从喉结滑过,继而绕到颈后,稍稍朝前用力,便将已经试图逃开的人抓进自己势力范围之内了。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