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抬高了一点音量这么说着,罗迪脸上有了激动的红晕,“就是因为拦得住,我到现在才一直没有失去理智过!alon,你别忘了,我不是西班牙人,假如有朝一日我说我要回国了,永远也不回来了,你现在说的这些‘拦不住的东西’,能让你勇敢到跟我回去吗?你连中国话都还不会说呢!”
这次,终于被言语刺伤了的alon,没再找到反驳的余地。
“罗迪,怎么了?”
明显察觉到不对劲的王朕走了过来,发现沉静的男人情绪激动了不少,伸手摸了摸那张漂亮的脸,他刚想凑过去抱抱对方,就被一步迈上前来的alon打开了爪子。
“别动他!”
“okok~”
赶紧抬起手来,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王朕脸上带着惊讶往后错了半步,而后扭脸看着罗迪,“我说迪迪美人啊,你什么时候养了条警备犬呐?都不告诉我一声?”
“行了你够了。”
推开王朕,罗迪稳了稳情绪,告诉alon,“你先去上班吧,想通了的话,随时欢迎你再来光顾我这儿。”
看着那又恢复到往常平静和冷峻腔调的男人,alon抿着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抬手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给对方后,终于在留下一句“从北京回西班牙之前,记得给我打电话,接机我还是一定要去的”
,他转身走出了店门。
那个满身阳光的西班牙男人离开了。
此后,罗迪度过了一个持续的低潮期。
疲倦的应付生意,疲倦的应付人际关系,王朕离开马德里去米兰之后,他也终于决定要回北京了。怕父母顾不过来两头的店铺,他干脆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他当然不知道在他走后,仍旧会不死心的习惯性的跑过来刻意路过他店门口的alon每次看着那个牌子就会倍感雪上加霜。他有更烦心的事儿要办。
不近不远的一房亲戚,一个他小时候见过几次面,可以叫表舅的老人,在他回去探望之后没几天,撒手人寰。悲痛当然谈不上,原本也不是感情深厚的近亲,但是死亡终究令人压抑。在动物医院工作的堂哥特意请了假空出时间来陪他一同参加了葬礼,之后,两个人回到家,各自洗了澡,便泄了气一样坐在沙发里不想动弹了。
“跟你爸妈说了吗?”
堂哥罗萧问他。
“嗯,发了个邮件,电话也打了。”
“那就好。”
“你歇些日子再回马德里吧,多住几天。”
“是,我也这么想来着。那个,不给你添麻烦吧?”
“那有什么可麻烦的。”
“我住你这儿,万一你……那个……”
“你走之前这段时间我禁欲就成了呗,再说最近也确实没有能让我特亢奋的。”
“你啊……上次网上跟我说你搬家了,我还以为你打算痛改前非重新开始了呢,结果还是老样子。哎,前几天你发照片给我看的那个大学生呢?白白净净的那个。”
“已经腻了。不过,再睡两次倒是应该还不成问题。”
“哥,你如果不是我哥,我真想说你是个渣。”
“就因为我是你哥,所以不会介意你说我是渣。”
带着点儿坏气的笑浮现在脸上,罗萧抬手揉了一把堂弟软软的头发,“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