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的。
“再向前,就是央视的那栋楼了。”
苏继澜轻声开口,而后稍稍指了一下右前方。
“哦,那个型的对吧。”
苏继琛集中了一下精神,笑了笑,“之前出差若干次,都没走过那附近。对了,听说北京人叫它……”
经济学教授有点说不出口,旁边的大老板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个他从燕然博客里曾经亲眼见到的“可爱”
的词汇,和与之相关的一大套言论,都让他忍俊不禁。
那家伙说:
北京,其实是个很“私房”
的城市,他被我们伟大的中央建设成了一个温馨而且和谐的,功能齐全的家。我们有“鸟巢”
这个漂亮而且容量奇大无比的马桶,有国家大剧院这口透亮的倒扣在平静水面上的玻璃炒勺,我们可以吃完了就去拉,二环路到五环路,柔软的环绕着我们的卫生纸就在眼前。你不必担心纸不够用,相信只要“家长们”
高兴,七环八环也迟早会动工,不管会不会修到天津去,也不管天津市民是否乐意。这个家里不缺衣食,央视大楼这条美丽的大裤衩儿颇具后现代风情,天热时,首都机场的t3航站楼也可以被当做诱人的比基尼穿在身上。而不管你是外来人口还是本地土著,都可以轻松并且忙碌,痛并快乐着的,住在这个家里。不要去问“家长”
们到底打算让这个家更现代还是更传统,更肮脏还是更干净,更杂乱还是更规整。你要做的只是穿着比基尼,套着大裤衩儿,以那昂贵的炒勺,华丽的马桶和用不完的手纸为荣。然后自豪的说一声,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啊!北京。
苏继澜想,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真正意义上的“损”
,这种损不伤自尊,却让你思考,让你叹,让你笑,让你感觉到他对你的疼爱、责怪、失望、希望,让你觉得他是真的期待你好。
这些够损的文字让苏继澜真切体会到了,北京人真想骂人的时候,是不带脏字儿的,北京人真的开始不带脏字儿的骂人的时候,他骂了你,还能让你又气,又笑出声儿。
于是他琢磨,可能这燕黑子果然是个血统纯正的“老北”
,这个老北很辛辣,很傻,很坏,很欠,很多情。
“哥,慢点吃完饭回去,我告诉你一个博客地址,你去那里看,什么内容都有,不只是对央视楼的‘爱称’。”
苏继澜轻轻挑着嘴角说着。
“……是你说的那个燕然的博客么?”
“嗯。”
“你说他是自由撰稿人?”
“对。”
“……很不稳定的一个职业啊……”
兄长的轻叹让苏继澜更想笑了。
“哥,他这个人啊,稳定了反倒可疑。”
“本性自由?”
“其实该说是活得随性才对吧。”
“你不是一样活得随性?”
“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