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食堂一侧的通道,不到十米的距离,就看见了“男生宿舍”
的四个白色大字凸显在蓝色底板上。
跨过了一道铁栏杆大门里开放的一道小门,左侧的值班室里一道推拉玻璃窗半开着,透过玻璃窗看得见值班室里面摆放着一张办公桌,桌上有一份登记簿、电话机、墨水瓶、钢笔……
一回头看着室内的墙裙粘贴着满满的白面瓷砖,水磨石的地面透着油亮油亮的光,天花板和墙面刷着白色的漆。
头顶上一盏圆形的吸顶灯,灯罩中心凹陷部位呈现着星星点点的黑影,那是蚊子、苍蝇等物种抗拒光明之后留下的遗体。
“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我是女生,爱哭的女生……”
安静的宿舍大堂里响起了一阵惬意的男声。
惊讶之余,杨天现这声音是从值班室里传出来的。
循声望去,值班室的角落里,一张床上铺展着一袭竹席,床上的天花板还束着一团白色的蚊帐。
床头摆放着一张橘红色的木椅,椅子上,一位中年男子戴着耳机,手里拿着一部随身听(录音带播放器),继续忘情的哼唱着:“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你不要像无尾熊缠着我,我还不想和你做朋友……”
磅、磅、磅……
杨天伸出左手,紧握着,独独支棱出食指,弯曲着,敲击着推拉窗上的玻璃。
坐在值班室床头的中年男子连忙摘下了耳机:“干什么?”
“我是新生!”
中年男子对着桌上指了指:“桌上登记簿里自己找!”
“哦,”
只见他把耳机复又塞进了耳朵里:“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我是女生,爱哭的女生……”
磅、磅、磅……
杨天再次敲击了一遍窗户玻璃:“找到了!”
中年男子朝着楼上比划道:“找到了,就自己上楼去啊!”
“我没有钥匙啊!”
中年男子提高了嗓门,粗声道:“我说,同学!这才开学第一天,宿舍里这会儿有的是人!”
“哦。”
转眼间,他再次把耳机塞进了耳朵里,语调迅柔和起来:“你不要学劳勃狄尼洛,装酷站在巷子口那里等我,你不要写奇怪的诗给我,因为我们没有萍水相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