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服务生的头发很特殊,是一种带着枯黄的细软发质,不是染色,而是天生如此,褐黄褐黄的,在画面里让宋忱一眼就认了出来。
因为酒店很大员工也不少,估计不是所有员工都互相认识,迎面走来的清洁工看见他穿着制服,也就没有询问。
那个据说姓祁的人四下看看,见没人注意,又掏出手机确认了什么,径直走到某个房间门口,蹲下身把一样东西塞在了地毯下面。
宋忱一看门牌号,立刻吃了一惊:“他知道我们住在哪一间?”
尉迟佛音如梦初醒,赶紧跑去打开门,从地毯下翻出了他放下的东西。
“是什么?”
连钟晚也好奇起来。
如果不考虑危险性,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让他也产生了几分不服输的感觉。
“……对方不知道你们住哪一间,但知道我在哪儿,又联想到你们是帮我做事的……”
尉迟佛音低头看了看,然后展示出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张金蔷薇酒店的联络名片,上面有烫金的字和花纹,应该是在前台拿的。反面用指甲划着几个字。
“佛音,祁无意与你为敌。”
“祁……家?”
尉迟佛音把名片捏在手里把玩,上面写的并不是某个名字,而是姓氏,这种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看来你们家那么多人,也不是每个都和你站在对立面的,这是好事。”
宋忱扫了一眼,也领会到其中的含义。
钟晚关上门,却提出了第三种可能,扭头说:“不一定是站在同一边,说不定中立呢?”
一只手,在门板完全合上之前牢牢抓住了门框,阻挡了他关闭的动作!
有人轻声微笑:“为什么不让我来当面告诉你们呢?”
穿着蓝白相间线条利落的酒店制服,那个中等个子的人推开了门,褐黄色的发丝光泽柔软。
“你?”
尉迟佛音一把将钟晚拉到旁边,看着那人觉得很眼熟,但毕竟不太熟悉,一时间也叫不出他的名字,“和他们没关系,家法不治外人,我自己去领叛族的罪。”
“哎哎,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些不太好吧?”
那人还是微笑,进来后将门在身后关上,“再说了,叛族的罪有多重你不是不知道,看看守护者……不对,是前任守护者,还不明白吗?”
室内的气氛没有因为他的笑脸而缓和几分,宋忱把来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突然开口:“既然说不和尉迟为敌,那你想要做什么?”
“名字不方便透露,叫我祁二就行了,反正在家族里,我们家就排第二。”
祁二揉了揉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头发,站姿倒很笔挺,视线扫过吧台处连接着监控录像的笔记本电脑,停留了几秒。
宋忱于是也自我介绍,然后指了指钟晚,“我的搭档。”
“哦——幸会幸会。”
祁二很敷衍地客套,“尉迟,你离家这么久,就是和宋先生在一块儿么?”
尉迟佛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你们家内部还有排名啊。”
宋忱表情好奇,先回到沙发上坐下,一副主人的架势。
祁二略略勾起嘴角,“尉迟家是最末位。”
“小栏杆呢?”
尉迟佛音脸色一变,走上前打断他的话,“家里出动了那么多人去找,她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
“你对守护者的称呼真是可爱,我现在一想到她就全身发毛。”
祁二翘着二郎腿,“我出现在这里是有目的的。不是每一家都那么在乎家长暴毙的事,起码祁家就不想继续掺和下去了,一直是和稀泥的态度,这点你可以放心,在城市行动,祁家的人不会做太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