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你说……这么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她能去哪儿呢?绑票也不该绑这样的人啊。”
感性的女人眼里聚起了热泪,她甚至在几个月前都不知道那女孩儿的名字,只是叫她“姑娘”
,“小刘”
。
可她却记得她,盼望她的平安。
甚至胜过那个只去警局做了两次笔录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生身父亲。
邵文锡在一种复杂的感受中离开了这家平价市。
今天是周五,刘某和其他的受害者一样,都更倾向于在比较清静的时段出来,这个清静的时段并不完全固定。
只是根据个人的感受而来,有点儿类似于社恐患者的习惯。
比如如果在某一次出来现自己要路过一堆跳广场舞的中老年人,那么不管这是不是偶然事件,社恐患者往往都会倾向于避开这个可能的时间段。
邵文锡选在了和刘某一样的时间,从市里溜达了出来。
他本就是从刘某住的楼房那边走过来的,这条旧商业街靠近小区,道路有些破旧狭窄。
刘某的身体受限,住的地方也没有电梯,上上下下都倚靠着两根拐杖,从家到这里绝对算不上轻松。
她很少出门,除了必要的要定期上医院开药,也就是出来购买生活用品了。
邵文锡原路折返回去,过来时他盯着手里电脑上警方那边传给他的摄像头捕捉的影像,回去时他就没有参照这个了,而是开始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周围的环境上。
公园广场离得不远,有锻炼设施和空地草坪,这会儿也比较安静,她会过去那里吗?
通常来说,金融行业的监控至少会保存三个月以上,甚至半年一年,算是最久的一种,至于小区和一般的公共场所,7到15天就会自动覆盖了。
从刘某失踪到报案调查,差一点儿连她失踪当日的监控都被覆盖住,再之前的监控痕迹更是找不到了。
警方是通过询问小区周围的住户和商铺才判定了她在行动上的规律,而那些人的说辞都很一致,不太了解,不怎么熟悉。
甚至家里有小孩儿的,还会嫌她的下肢变形而感到害怕,会躲避着她走。
邵文锡逐渐偏离了过来时的路线,一路往光线更暗的方向过去。
他觉得林煜说对了一件事。
刘某应该是第一个人,而凶手很可能是认识她的,他在附近,日复一日,看着这个辛苦活着的姑娘,很可能生出了一种,类似于“帮她解脱”
的心思。
狂妄,自大,认为自己可以掌控别人的性命,认为自己应该拥有某种绝对的权力。
邵文锡分裂出两种不同的感受,一种是受害者在撑着拐杖艰难地回家,另一种则是在无人注意之地,观望着这个可怜的姑娘。
如同他同时是猎物,也同时是猎豹,如果到了扑杀的时刻,那就会自己将自己撕碎。
轻快的音乐传入了耳中。
那大概是年轻人爱听的流行歌曲,歌声甜美,曲调节奏简单。
和邵文锡自己喜欢听的纯音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以他下意识看了过去。
他在潜意识的作用下已经走到了另一条街上,循声看到的是一家理店,歌曲不是刚刚才开始放的,只是邵文锡刚刚才听到而已。
他扫了一眼店铺,又顺便瞄了一眼街道上其他的商家,然后朝着其中一间走了过去。
那是一家西点铺子。
邵文锡对蛋糕一类没有什么爱好,林煜也只是喜欢特定的某个牌子的几种口味,一时之间,邵文锡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边。
但他还是推开了门,让门上的铃铛“叮呤”
地响了一声。
“欢迎光临。”
在柜台后面玩手机的服务员应了一声,起身打着招呼,微笑着问:“先生需要些什么?”
“我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