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那头好久都没说话,程雁自觉把她哄了个差不多,正打算换个话题呢
许星洲就哆哆嗦嗦地开了口。
“我,那天看我爸的朋友圈,”
许星洲又胡乱地一边哭一边说“他和我后妈生的那个谁我不记得名字了,反正是我们许家的种。他们女儿要小升初了,他们前几天刚刚带女儿去报名,说等她小升初考试结束之后,要带去欢乐谷玩”
程雁“”
许星洲一边哭一边说“我也想去欢乐谷。”
程雁说“我带你去迪士尼,哭个屁啊,多大点事,咱们还比他高贵呢,咱门票五百块,玩完咱们二十条朋友圈,张张九宫格,气死他们。”
许星洲又哭又笑,对她说“二十条朋友圈,你怎么能比我还傻逼啊”
然后过了会儿,许星洲又难过地问道“今天他骂我神经病,我是不是真的挺神经病的”
程雁不知道她说的他是谁,茫然地问道“你爸骂你神经病”
许星洲却没回答,哭得哽哽咽咽,自言自语道“我挺、挺神经病的”
“不是他骂我的错,”
电话那头许星洲语无伦次地说“可我也不想做神经病的。”
程雁还是颇为懵逼“是谁骂你”
程雁在等许星洲回答的空隙,抬头望向天际的星辰。
天上的繁星从来缄默不语,归家的人满怀思绪。列车短暂停靠于潜江站,小站台上清冷的白灯一晃一晃。
然后程雁在话筒里听到了李青青的尖叫声。
“我日啊我的姐姐”
李青青尖叫道“你怎么能把自己整成这德行赶紧的吧我送你回宿舍你还来得及去洗个澡不然澡堂都关了”
程雁终于放松地瘫在了座椅上。
一千多公里外,她的朋友终于有了照应
与一千多公里外正在下雨的上海不同,程雁拉着小行李箱和两盒粽子从铁皮车里走出来时,她所在的城市月朗星稀,微风拂过站台,有种难言的惬意。
程雁的父母正在到达口处等着,程雁对他们挥了挥手,加快了步伐跑了过去。
程爸爸笑道“我家闺女一路上辛苦了。”
“也还好啦,”
程雁说“坐车又不累,就是稍微挤了一点脚有点伸不直,就想回家睡觉。”
程爸爸笑眯眯地问“下周周几回学校”
“周二吧,票已经买好了。”
程雁说。
“难得回来一次就多呆两天我拜托了星洲帮我答一下统计和新闻学的到,可以在家多住一天的。“
程妈妈眯起眼睛道“你小心挂科。”
程雁大大咧咧地一挥手“我会有这种可能吗”
程妈妈看了一下程雁,问“哎,闺女你怎么买个粽子都买礼品装教你的你都忘啦怎么回事”
程雁看了看自己手里提着的赤红色五芳斋大礼品盒,拎起来晃了晃。
“洲洲买的。”
程雁晃着礼品盒道“她给咱们家买了一盒,还给她奶奶买了一盒。”
程爸爸叹了口气道“这个小孩啊。”
他又说“雁雁,回头让洲洲不要总浪费钱。她爸每个月给的也不多,那边生活又贵,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让她自己留着买点好吃的。”
“对,”
程妈妈也说“下次不要收了,让她留着钱,你们自己去吃好吃的,我们又没有关系。”
程雁笑道“放心啦,许星洲理智尚存,不会饿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