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兄也给许星洲拆过螃蟹。
他拆螃蟹的技巧显然师承其父,连朝许星洲碗里放蟹肉的动作都是和他爸爸一样的。
秦叔叔抽了纸擦手,命令道“儿子,给星洲夹点菜我手上都是油,夹不了。你看她瘦成这样。”
许星洲呆了一下。
人间灯火柔暖,餐厅旁落地玻璃外,山河远阔。
这是许星洲十数年不曾感受过的温暖。
她想起曾经在爸爸家里吃的年夜饭,她从老家回来前那顿晚餐。许星洲想起自己在阳台上、听着春晚的小品声,借着出去吹一下风为理由,而在寒风中偷偷抹的眼泪这人间没有她的家,没有她的归属,甚至连她的奶奶都随风而去。
她和人间的纽带,只剩自己活着这件事。
许星洲告诉自己我不需要家庭,我没有拥有家庭的资本,所以我只要精彩绝伦地活着便可。她反复地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当家庭这个概念,带着一丝朦胧的暖意出现在许星洲碗里时。
孤独的许星洲,溃不成军
许星洲吃得饱饱的,换了睡衣,钻进了自己卧室软软的被窝里。
她敞着窗帘,趴在床上看落地窗外的路灯,远处有车驶来,深夜北风呼呼作响。
说起来,姚阿姨的体型有点圆滚滚的。
她骨架很小,个子也不高,只有一米六,体重也有一百二,眉目和蔼又知性。许星洲之前只当姚阿姨是天生的珠圆玉润,可是当她在老秦家吃过一顿饭之后,就觉得姚阿姨身上令她苦恼的肉肉,也许是后天原因
许星洲摸着自己被撑得圆滚滚的肚皮,觉得秦叔叔喂饭的能力有点可怕。
台灯光线暖黄,许星洲蜷在光里,接着就看到自己手机屏幕一亮。
秦渡来信息说“欠打。”
许星洲在枕头上蹭了蹭“呜哇师兄又要打我啦”
秦渡顶着沙雕企鹅头像,回复道“回房间之后给师兄请安会不会说声师兄么么哒会不会这都不会,不是欠打是什么”
是了,秦师兄房间在走廊另一头,今晚注定是要分房睡了。
许星洲抱紧小被子,还真的有点想他。
秦渡说“让你和我分房睡,亏我妈想得出来。”
许星洲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给他消息“那你去和阿姨据理力争嘛,说粥粥离了你睡不着觉,一定要抱着睡才行。”
老狗比厚颜无耻道“你去行吗,师兄脸皮薄。”
“”
许星洲憋了半天,不知道怼这个脸皮厚赛城墙的老狗比什么好
那时候都快十二点多了,姚阿姨和秦叔叔早就已经睡着,许星洲索性不回这位老狗比,爬起来,准备关灯睡觉。
她刚准备关灯,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极其细微而又有节奏的敲门声。
“”
许星洲莫名其妙,打开房门一看,秦渡打着哈欠站在外头。
许星洲满头雾水地“师兄你是来做”
秦渡立刻捂住许星洲的嘴,嘘了一声示意她闭嘴,又敏锐地观察了下四周,把许星洲拖了进去,咔哒一声关了门。
这人干嘛呢
许星洲拽下他捂住自己嘴的手,难以理解地道“你做贼么这么鬼鬼祟祟”
秦渡眯着眼睛道“你当师兄是什么人呢。”
窗外传来汽车驶过长街的声音。
秦渡恶劣地、带着一丝痞气开口
“师兄明明是来偷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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