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说。
“又臭又硬。”
白昙没劲地耷拉着肩膀,突然有些好奇,问,“你跟秦涵吵架,一般都是谁先道歉?”
“不用道歉,睡一觉就好了。”
“你们感情真好。”
白昙感慨道,“他要是能在梦里自己哄好自己就好了。”
贺应是没想到白昙会这么理解,略微诧异地回头瞥了他一眼:“我说的睡觉是做x。”
“……哦。”
大香蕉又在白昙的脑子里出现了,“那你们分手之后……”
“照样做。”
贺说,“他想要的时候就叫我去他房里,完事后我还得把套子带走,不能被客房部的人现。”
好惨。白昙在心里说了一句。
看来这两人中虽然秦涵是被分手的一方,但他始终处于上位。而直到贺彻底离开,他的态度才有所改变。
“你千万别轻易原谅他。”
白昙忿忿不平地说,“他太不珍惜你了。”
贺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说:“你还是先关心下你自己吧。”
白昙又蔫了下来:“我很珍惜他,但他不理我。”
从小树林里穿出来时,日出的景象骤然呈现在了眼前。近处的海水仍是透亮的碧蓝色,唯有朝阳附近被渲染成了灿烂的金色。几艘帆船在海平面上闲荡,海鸟在天空盘旋,清晨的海风扑面而来。
公区的海滩上已聚集了不少和贺穿相同po1o衫的人,贺去放物资的帐篷下领了志愿者专用小马甲和捡垃圾的工具,接着把白昙带到了被海水反复冲刷的礁石后面。
“好多垃圾。”
白昙皱眉看着数不尽的塑料瓶,一时间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洋流的方向决定了对岸的垃圾会冲到这里来。”
贺一手拎着麻袋,一手熟练地用钳子夹起垃圾,“别看这座岛很漂亮,要是没人维护,这里的海洋垃圾已经堆成山了。”
白昙跟在贺身旁,沿着海岸线一点点前进。偶尔有人跟贺打招呼,说着当地的语言,贺也能回上两句。白昙好奇地问他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他也没正面回答,只说这里的生活确实很舒适。
来来回回捡了好几麻袋,海滩肉眼可见地干净了起来。说没有成就感是假的,白昙去帐篷处领了志愿者小徽章——据说是废旧易拉罐做的,正想喝口水歇一歇,就见林间的小路上跑过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正在慢跑的崔灼。
帐篷就搭在路边,崔灼要往前跑,势必会遇上白昙。他索性放慢了脚步,一边用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走到白昙面前,不冷不热地问:“公益做完了?”
“看我的徽章。”
白昙得意地晃了晃。他知道崔灼不会在意,但还是忍不住显摆。
谁知一旁的贺突然抽走他手里的徽章,打开后面的别针说:“可以别在衣服上。”
说完,贺站到白昙面前,熟稔地捏起他的衣服,把徽章别在了他的胸口。
“好看。”
贺说。
白昙一瞬间就get到了,他这位刚混熟的男朋友的哥哥的前男友,是要给他助攻了。他立马配合地看向贺,说:“我也觉得好看。”
两人的对视透着一股默契,白昙本以为这样已经可以了,不料贺一手圈住他的肩,又说:“带你去洗手。”
哎,等等,他和崔灼还没说上几句呢。
白昙想提醒贺也不用演得这么卖力,回头真把崔灼气走了就遭了。他用余光悄悄瞥了一眼,见崔灼臭着一张脸,很不妙的样子,便心虚地报备了一句:“我去洗手。”
崔灼没搭理白昙,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翻找出了秦涵的电话号码。
也就那只蠢兔子会觉得贺是在帮忙,这人明明是在刺激崔灼,想让他通知秦涵他在这里。
一边说着不想回去,不要崔灼掺和,一边又使劲给崔灼找不痛快,这不明摆着就是要崔灼多管闲事吗?
尽管非常清楚贺的目的,崔灼还是决定叫来秦涵,是因为他实在受不了白昙屁颠屁颠地跟这健身教练——普通的健身教练都算了,偏偏还是白昙拿回去敷衍他姐的那个——混在一起。
不为别的,单纯厌蠢症犯了。
马岛的时间比中国早几个小时,这个时间点秦涵应该还在熟睡中。一通国际长途打过去,本以为得等一阵子才会有人接,谁知秦涵压根没睡,立马接起了电话:“有事?”
“来马岛。”
崔灼说。
“什么颠。”
秦涵淡淡道,“我看起来很闲?”
“你老公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