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岁,对一个人的人生来说,还是崭新而蓬勃的;但对一个职业选手的电竞生涯来说,已经是能打一次比赛算一次的年纪。
程砚池在这个年纪,还能保持如今的实力,实在是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辛苦和努力。
江遥知道,他是真的热爱。
“上次你就没说,到底跟谁打架了?”
程砚池摆摆手,“晦气的人,不提也罢。”
“那……你打赢了吗?”
江遥笑着问他。
“那还用说?”
程砚池笑得十分得意爽朗,冲江遥比了个“七”
,“他至少在医院里躺了七天。”
江遥瞧他那得意劲儿,伸手在他肩膀一拍,“少打架吧,中二少年。”
程砚池扬了扬眉,“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个事情要请你帮忙。”
他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张邀请函来,“晚上有个珠宝展,我哥让我替他去,需要带个女伴,你跟我去吧?”
江遥接过来邀请函对着夕阳看了看,“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些事情的,你怎么不找叶依依啊?”
“我跟她说不了三句话就要吵架,”
程砚池摇头,“我是找女伴,不是找冤家。”
江遥想起程砚池跟叶依依吵架的样子,不由地笑了出来,“好吧。”
兰博基尼在展览中心缓缓停下。
江遥在车上,简单地化了个妆。
她平时很不喜欢化妆,只有这种场合会简单地化一化。
下车的时候,程砚池的目光不由地直在江遥的脸上打转。
原本清秀的小脸在妆容的加持下,让江遥看起来像一朵出水芙蓉,搭上程砚池特地为她挑选的晚礼服,显得整个人更加楚楚动人。
行走在一众上层人士之间,竟然一点不逊色。
“阿遥,”
程砚池不禁赞叹,“你化妆的样子真好看,平时怎么不见你化妆啊?”
江遥笑了笑,“能不化妆,是一种福气。”
能不化妆,是一种福气,江遥一直这么认为。
很小的时候,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那个男人打得鼻青脸肿,然后第二天再用化妆刷在脸上涂涂抹抹,遮掉那些乍眼的伤痕。
母亲的化妆技术很好,几乎能将伤痕遮得天衣无缝。
再大一些,她也成了被打的对象。
母亲开始教她化妆遮掩伤痕,“晓清,千万不要出去对别人说,知道了吗?”
她忍着眼泪点头,几乎每一天都要化着她最不喜欢的妆。
许多人都夸赞她化妆技术很好,却没有人知道,她的化妆技术是这样练习出来的。
她厌恶透了化妆。
那时候,再也不用化妆几乎是她每一年的生日愿望……
“阿遥。”
程砚池轻轻叫了声有些愣神的江遥,冲她伸出一只胳膊。
江遥回过神来,伸手挎上了那只胳膊,迈步随他走入了会场中……
程家的二公子一入场,虽然称不上是全场的焦点,却也引来了不少目光。
许多人上前来攀谈寒暄。
江遥有些后悔来这里了,这些她实在不擅长。
更加不擅长的是程砚池,一眨眼,不知道讲话怼了多少人。
江遥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在他耳边,“喂,你讲话能不能委婉点儿?”
程砚池紧着眉头,“这还不委婉?我还没力呢。”
江遥扶额,往人群中随意地瞥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看到人群中,何韫清一个眼神清冷的回眸……
人群中,他如此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