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白月光,也就是乔安儿的表妹魏雨蝶,无论从族家背景,还是为人,都更符合池母心意。
故而,她纵容池焰悔婚,待乔安儿是百般不顺眼。
女配就是这样,贯穿始终的招黑体质。
乔安儿顿了顿脚,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不退反进,大大方方迈进门槛,“母亲,您要给我瞧瞧什么颜色?”
她当面揭露池母的盘算,小脸上笑意深深,眼底却冰寒无比。
池母哪能料到乔安儿将才就在门外,褶皱遍布的老脸一僵,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将心虚压下去。
她做为佑京侯府的主母,操持家业,管着侯府大小事宜,什么场面没见过?
当下,池母和蔼笑起来,“安儿说的是哪里话,昨夜可歇息安稳?”
乔安儿没想揪着这点事不放,她欠了欠身,“劳母亲挂记,安儿于府中如娘家般自在。”
说罢,她斜睨着池母身侧的老嬷嬷,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弦外之音就是,在娘家怎么着,她在这里依旧怎么着,能耐她何?
池母早听人说过,乔安儿这丫头不是省油的灯,昨日也有所领教。
她皮笑肉不笑,“那自是甚好,为娘甚是忧心,长子性情孤僻,又聋又瘸,怕是照顾不周。”
又聋又瘸,这该是形容亲生儿子的词?
乔安儿真为池渊感到不值,怎么有这种亲妈!
不过忆起自己在松山阁遇冷,乔安儿遏制住了给池渊打抱不平的念头。
恰时,嬷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送上来茶水。
她也就按照礼节接过,双手奉至老夫人面前,鞠躬,青花瓷盏举过头顶,“母亲,请用茶。”
池母皱纹里是喜色,余光却夹着轻蔑。
她形如枯槁的手慢悠悠的去端茶,指尖将要触及茶盏时,扬起一抹冷意。
她磨磨蹭蹭的,乔安儿都耐着性子,谁知,这老太婆刚碰到杯盏,猝然掀拂在地。
哗啦一声,茶盏碎裂,瓷片散落在乔安儿脚边,热气腾腾的茶水湿了她的绣花鞋,烫得她本能地跳脚。
乔安儿还没来得及骂娘,老嬷嬷化身池母的发言代理人,猛地一拍桌子,公鸭嗓呵斥道,“大胆,胆敢对老夫人不敬,茶水这么烫,你是想害老夫人不成?”
乔安儿转不过弯来,茶不是老嬷嬷准备的么?怎么她来背黑锅?
“好了,安儿并非有意,再换一杯就是了。”
这时,池母打起了圆场,依稀有着当家主母的宽容体贴。
老嬷嬷对池母言听计从,很快又送上来新茶。
同样的青花茶盏,同样的敬茶环节。
这次,乔安儿还特地摸了摸杯壁,温度适中。
“母亲,请喝茶。”
她规规矩矩,礼节上不存在半点差池。
池母此次托着杯底,捏着杯盖,轻轻晃了两圈,倾斜杯盖拂去水面细沫,这才凑到嘴边轻呷一口。
讲究是挺讲究的,就是品茶之后,老妇眉心蹙起,“这怎是凉的?”
老嬷嬷见缝插针,瞪着牛眼喝道,“茶凉祭先祖,长夫人莫不是有心诅咒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