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实在很难约。一问就说忙、做实验、写材料,要么就同学聚会,还不让跟。弄得付西元莫名烦躁,忍不住问:
“之前不都能见?”
“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林清冷冷,“普通朋友为什么要经常见。我不理解你这么缺人陪。”
“可我想每天见到你。怎么才能每天见到你?”
“我不想。我不是你对象。”
又叒被挂电话,付西元直翻白眼。
不止一次,林清这样强调身份,如果换个人,付西元会认为他想逼自己确认关系。
但鉴于林清本身脾气就怪,且又不是什么渴爱的小女孩,也可能只是爱怼人。
而付西元也怪,他就喜欢林清那股劲儿,刀尖一样锐气,不知凭啥就傲得要命。他脑海总浮现坎昆他离开的样子,喜欢听他撂狠话,也喜欢他很凶地吻他。
可惜人不太理他。这让他感到难受。
这天,付西元开车到嘉定,陪一个朋友看krump比赛。这儿地广人稀,他正等红灯,突然砰一声,眼前直冒金星,原来是被追尾。
他很不爽,啪地把车门挂上。正想和那多宽阔一马路上还能不长眼的货扯两句,瞥见车却愣了下,对方开的Zonda。
付西元是个见人下菜碟的主儿,顿时阴转晴,点了根烟,倚在车尾等对方下车。
是个年轻男人,穿西装打领带,领带还是暗红色,衣冠楚楚精英男士感,长得挺帅。付西元更是嘴角含笑了,“新上路啊?兄弟。”
“是的,牌都没上。”
那人羞赧扶额,模样很礼貌,“行驶证这些还没办齐,能不能……”
“没事,”
付西元道,“我看你车没怎么伤,我那点儿凹陷无所谓,我自己修。抽不抽烟?”
他开的也是好车,虽然比帕加尼普通得多,但一身名牌,姿态潇洒,倘若在繁华地段,这热闹指不定有人拍。
那人听完一怔,把烟接过来。俩人互加微信。
再一了解,男生说自己叫覃越,也是海硕,目前在券商,回国不久。
付西元当晚和他聊通宵,第二天喝酒叫上,很快就相谈甚欢,举止亲密。
玩游戏,覃越被罚两杯,付西元非要替他喝。有一段儿用嘴传烟,覃越的手碰到,香烟落地,俩人近得几乎吻上,暧昧拉丝。
孟洋给他俩拍照,加上些好友合影图,po在朋友圈。
凌晨三点,付西元收到林清微信,没头没尾一个句号。他刚进家门,一下从困倦中清醒,莫名其妙地高兴,笑着滚进沙里。
当时旅游,林清和孟洋加过微信。他会看朋友圈,或许。
付西元在沙上七倒八歪,上半身挂在外边,笑嘻嘻给林清打语音,“怎么还不睡啊?弟弟。”
林清沉默不语,他也不在意,继续跟他报备今天去玩了,昨天碰见个稀罕事,有个开Zonda的帅哥撞他车,这车上海没几辆,他怀疑……
林清打断他,“我会恶心。”
“什么?”
“你和我睡同时和别人,我会嫌恶心。”
付西元笑,又翻了一圈,差点摔下沙,“没有,怎么会?纯友谊。不信你明天来看,我们约骑摩托车去淀山湖。”
“约挺勤。”
大冬天的,犯病。
“有原因!你来就知道了。”
这不扯淡么,能有个狗屁原因。但明天周六,他通常有空,付西元似乎也摸清了这规律。
林清说不去,然后点了根烟,闭眼听付西元撒娇哀求,他享受这个环节。最后也没给个准话,但第二天,孟洋来接他,他准时出现。
“付西元呢?”
孟洋顾左右而言他。林清于是脸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