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得耳边淡淡的低笑,萧辰意的一侧胳膊突然被人扯住,那人将她拉了过去,全无顾忌,掐住她的下颚问道“萧辰意,我以为你前段时间是心血来潮,没想到你来真的是吧。”
心血来潮萧辰意挣动着却挣不开,她微怒道“我当然是来真的,倒是赵大人,你怎会以为本宫是心血来潮的”
跟在萧辰意身后的侍卫见小广场上两人的争执,手按刀鞘就想上前来,赵侍一个眼锋扫过去,那几人面面相觑,有些犹疑,萧辰意自觉现下不宜多生事端,她便挥了挥手,让那些人退下去不用管。
赵侍终于缓缓放开了人,手刚松开她下巴,视线不知扫到何处,又突然的移到了她衣襟前,赵侍眼睛死盯住一处地方,按在她衣襟处的手好像是在微微的抖,似是气的狠了,萧辰意见他眼中好似愈加红了,她有点莫名其妙,却听赵侍语气森冷,几乎咬牙的问她道“你这是什么”
“什么什么”
萧辰意勉力挣开赵侍的箝制,抬手往赵侍盯住的地方摸去,这地方今日一直有些痒,想必方才被她抓过,有些红肿吧,她便道“你什么神经,没见过皮肤红痒吗”
赵侍见她全然不知,他后退几步,开始冷笑,笑得萧辰意心下憷,然后便见赵侍似乎深吸了口气,接着他竟对她施了一礼道“长公主殿下,你还真是有一个好弟弟”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似乎怒气满盈,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又似乎有些决然,修长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她面前。
留下萧辰意一人手抚着方才还在痒的地方一脸莫名。
一个时辰后,赵府,此时惯常近前服侍的下人们都察觉到了府中气氛的不同寻常,只因大人周身似乎都在散着平日里几乎从没见过的恐怖气场。
大人平时何等的清冷,而且到了这时候,以大人如今的权势,想来也不该会再有什么事能让
大人气成这样了才对。
仆从们的感觉,在长业这里尤甚,他觉着他好像许久都没见过大人如此盛怒的模样了,不也不是,不久之前在夙阳大道上意外见到那位长公主殿下时,大人好像还是有这么盛怒过的,但今日却似乎比那日还更甚了,而且除了怒意,长业觉着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的情绪才对,似乎是某种男人因女人常会生的情绪。
在这样的情况下,众人伺候着都是极小心谨慎的,生怕出了半点差错。
此时却碰巧来了个笑脸和煦,一瞧就适合拉做挡箭牌的人物,长业便赶紧老大夫长老大夫短的将人给迎进了书房。
仆从还未沏上茶来,林老大夫见眼前这位赵大人此次竟如此反常,燥乱的情绪几乎是完全的压不住,他看着人绕过书桌后便上前去直接把人的脉,赵侍便停下了脚步,默然的站立着。
林老大夫一手捋着胡须,习惯性的点头,就这脉象来看,除了突然的脾生怒意之外,并未有其他异状,不过老大夫鼻子又凑近人身前嗅了嗅,他突然好奇的道“赵大人近日可是睡眠不好”
赵侍疑问道“林大夫何出此言”
林清河便道“老夫嗅到你这身上竟有远眠香的味道,此香有极强的助眠功效,对身体并无损害,只是香气特别,而且沾染上后许久都散不掉,大人若不是用了此种香,缘何老夫会从大人您身上闻到”
赵侍眼神一凛,缓慢道“你说什么,助眠”
林老大夫便又道“对啊,夜间燃此香,人便会睡得很沉,对夜长梦多,而且易惊醒之人来说尤为有效。”
赵侍声音更冷了,“你说我身上有”
……
赵侍声音更冷了,“你说我身上有”
老大夫便接着道“大人莫不是在同老夫开玩笑或者是大人从其他何处地方沾惹上的不过此种香气也确实只有老夫这种惯常用药的人才会如此敏感,若是从旁处沾惹上的,那怪不得大人会不知了。”
说完,许久没听见人回应,林清河看向面前人,却只觉被他把着脉的手似乎突然在微微的抖,面上也是一片风雨欲来之色,林老大夫狐疑问道“赵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赵侍垂下手,他此时似乎是在强抑着
自己的情绪,让声音尽量冷静,他对林清河缓慢道“还请林大夫先稍坐片刻,我还有点事要安排,待会儿恐怕得需林大夫为侍认认你方才所说的那种香”
林老大夫便被人引去了书房外东侧的茶庐,而赵侍在书房内,直接吩咐道“五影,去景粹宫内把殿中各处所用的香,都尽快取些来。”
赵侍的话刚说完,房梁上便有黑色的人型状雾气凝成,一瞬又散开了去。
等吩咐完后,赵侍便就坐在书房里等着,面上一直笼着寒霜。
直到一个时辰后,林老大夫面前终于摆来了好几根长香。
他捻起来仔细打量一番,再闻闻,便指着其中的两根道“对了,就是这种香,远眠香。”
而老大夫所指的这两根,便就是景粹宫中那位长公主殿下寝殿中所用的。
赵侍吩咐人将林老大夫送出府去,他看着桌面上那香,怒到唇角竟不自主有了丝笑纹。
坐回桌案,赵侍一手将两根香拦腰折断,他脑中又想起那夜池边,男人弯腰俯身亲吻女子面颊的画面以及今日所见那女人颈上的痕迹,赵侍指骨用力,面容黑沉。
萧秦昭
还真是好一个姊弟情深
赵侍闭了闭眼,许久,他突然道“长业。”
长业自屋外进到跟前,揖手道“大人,属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