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刚刚甚是吓人,莫不是要谋杀亲夫?”
夜凝紫用力扯了扯衣袖,欲挣脱他手,齐衡安便抓得更紧了。
“阿紫吓到衡哥哥了,怎得不想负责?”
夜凝紫一回首,却见那双眸子里星光点点。她不解,细思又生愁绪,前世此时他应还在杭京才是,怎的此时便寻她来了?
但凡事总有变数,她的重生便是最大的变数,或许前世结局皆可被改变。
“殿下要如何?”
她不屑道。
齐衡安一笑,连拖带拽将她拖入房内,贴着她微红的耳根,道:“今夜,想住的同阿紫近些,可好?”
夜凝紫终于挣开他铁钳般的大手,顺手一指,道:“西厢房距此不远,堪居之。”
齐衡安摇摇头:“厢房太冷,不如此间!”
此言一出,层层红晕立即在夜凝紫脸上晕开,如同一朵盛放的红牡丹。
他总是知道该如何挑逗她,总是能逗得她筋脉狂跳。
“屋中唯有一榻,委屈九殿下睡地了。”
夜凝紫语气冷淡,面色凉薄,说完便躺上床装作睡熟了。
齐衡安轻叹一声,一面从柜中翻出被褥,自顾自地铺了起来,一面在心中默想着他的姑娘如今是愈发难哄,明明幼时还会被他骗的团团转,如今真是愈发凉薄。
夜里,齐衡安盯着窗外孤月看了许久,思绪一下子涌上心头。
他从来不安只作个闲散王爷,奈何势弱却又独得圣心,便只能装作不争,以保全性命。
前世,他以为是她负了他,于是他壮大羽翼,只想将她夺回,将她牢牢的抓在手心里,让她从此眼里心里只有他齐衡安。
可当她倒在他怀里愈发冰冷时,他怕了。那日他背着她一步步走出宫墙,他对她说了很多,他说只要她肯活着,他愿陪她去过凡人的生活,只要她肯活着。
可终究是迟了一步。
齐衡安一动不动,直到听见夜凝紫平稳的呼吸声,他才轻轻移步。
他跪在她身前,望着睡熟的她,眼底尽是柔情。面前的她是鲜活的,一切都未发生,今生他来得很早,一定能来得及!
只是夜凝紫今日之神色好生凉薄,一口一个九殿下,倒让他有些奇怪。前世这个时候,她可是只会叫他衡哥哥的。
月色入户,疑是霜花撒满地。泪影烁烁,相寂无言是重逢。
清晨,伴着第一声鸡鸣划破长夜,夜凝紫挣开双眼,不见齐衡安,疑心他已去,眼神里有些落寞,又长叹一声。
“还是走了好!”
日头还未升起,天空呈现出澄澈的深蓝色。鸡鸣三声,伴着长枪破风,一起一落,尽显豪情。
夜凝紫少时从未荒废习武,便是寒冬腊月,雪似鹅羽,她也天不亮便起床练枪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