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形,好像一只被钉在地上的玉蝴蝶。
她绝望地望着恶魔般的鬼子,厌恶地把脸扭向天空,那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北风呼啸,残阳如血。
——顺子急了,用力摇晃孟占山的胳膊。
——孟占山不为所动。
一柄雪亮的战刀突然劈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形,随即在距离女子脸颊几寸远的地方突然拐弯,直指她的胸部,刀尖落在对襟褂的布扣子上。
女子大惊,拼力挣扎,可无济于事,她根本挣脱不了魔鬼的铁钳。
女子绝望的闭上眼睛,眼角里噙出泪水,她已回天无力,只能任人宰割了。
看着这绝色女子已无力挣扎,紧握战刀的鬼子军官狞笑着露出满嘴的黄牙,一双金鱼眼泛出色眯眯的淫光,刀尖轻轻抵住女子的胸前轻轻磨蹭着,猛然间手腕一抖,褂子上的一个布扣子已被挑落,接着刀尖下移,向第二个布扣子挑去。
——顺子大急,用力攥住孟占山的胳膊,两眼喷着怒火,牙齿咬的“咯咯”
直响,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恨不能立马就扑上去把鬼子撕个粉碎。
——孟占山抬起胳膊,却没有落下。
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猛听一声娇咤,女子犟足一蹬,用力一挺,刹那间胸脯上抬,竟硬生生的将刀尖送向皮肉。
“啊!”
鬼子军官大惊,他没想到女子竟会如此刚烈,居然以身就刀,百忙中猛一缩手,双足用力后蹬。
鬼子军官是个高手,反应异常迅捷,女子甫一挺胸,他已借一蹬之力向后暴退,顷刻间便退了一尺有余,若非如此,女子早被刺穿了胸口。
饶是如此,沥沥血水也随刀尖外洒,顷刻间染红了胸衣。
鬼子们都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如此年轻貌美之女子,居然在频临绝境之时能如此壮怀激烈,慷慨赴死,无不耸然动容!
连一旁的警戒哨也忍不住回过头去,在震惊之余下意识的勾动了一下嘴角。
——就在这时,孟占山的手猛地挥下,低吼一声:“杀!”
——那个“杀”
字方从牙缝里蹦出来,他的人已如一道旋风般飞卷而上。
鬼子军官堪堪站稳,尚自惊魂未定。
“叭——勾!”
一颗子弹已呼啸而来,“噗”
的一声从军官后脑没入,从前额冲出。巨大的冲击力使他猛的一扑,一个趔趄载倒在地。
孟占山迅速拉动枪栓,再次扣动扳机,子弹从另一个鬼子的后背贯入,大蓬的鲜血立时飞洒出来。
一阵排枪响起,鬼子接二连三的倒下,剩下一个玩命似的奔到战马旁,刚摘下马枪,就被乱枪打成了蜂窝。
冷风从土丘上吹过,冲淡了浓浓的血腥味,七名鬼子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殷红的血水不住地外流。
孟占山抛下步枪,脱下棉袄向女子走去,那白花花的身子让他口干舌燥,他忍不住舔起嘴唇来。
那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当真是芙蓉如面,秋水为神。不但人长的美,眸子里还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高贵气质,让人觉得凛然不可侵犯。
她蜷缩在地上,如云的秀发披散开来,身上的衣服已然破烂不堪,姣好的身材在空气中暴露无遗,白里透红的肌肤,盈盈一握的纤腰,简直是玲珑有致,春色无边。
虽然孟占山一直自认为自己定力超强,可在看到那白花花的身子后,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定格在那里,再也挪不开了。
愁云惨淡,遍地血腥,可天地间却因为这样一抹亮色而勾魂夺魄,方寸间因之而透出勃勃生机。
此刻的孟占山已无法不去欣赏那乍泄的春光,那是男人的本能,定力再强也没有用。
“看够了吗?”
一个玉石般的声音突然划破天空,让孟占山猛一激灵,他立时反应过来,连忙递上棉衣,别过头去。
一阵淅淅索索之后,女子终于出现在孟占山面前,一张精致的脸上混杂着泥土和泪痕,绣眉如黛,鼻梁翘挺,完美的五官让她显得分外动人,只是双眸微寒,精致的小脸上罩满了寒霜。
孟占山一阵失神,他狠狠地想:
——我的天吶!天底下居然有这般俊俏的女子,要是能娶来做老婆,那真是一头扎进如来佛的怀抱——梦里都是阿弥陀佛。
一念及此,他就觉得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虽然此事眼下连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可他却因之而提前进入了幸福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