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炎热,阳光也早早地从竹屋的缝隙中钻了进来,有一束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南枝的脸上。
很快南枝就被越来越高的温度给弄醒了,迷蒙地睁眼,看着在阳光中跳舞的灰尘好一会儿,她在床上滚了滚,试图又让自己睡过去,结果翻了好几个身,却怎么样都睡不着,只能打着哈欠准备去洗漱。
没想到一走出房间,就看见清晨薄雾中,青翠的桃树下,一身雪衣的君无渡正在炼剑。
墨发微扬间,灵动的身姿衣袂飘飞。
这瞬间,南枝便起了要和君无渡学剑的冲动。
她甚至开始想象着自己学会之后会是何等的风姿。
越想越兴奋,忍不住在一旁跟着比划起来。
君无渡转身时就看到了她。
一见他听了下来,南枝立刻跑过去抓着他的手臂就说道“师尊,师尊,我也要学这个,你快教教我。”
她仰着头看他,眼里都是灼灼的明亮和期待。
“好”
这一瞬,君无渡根本生不起拒绝她的心思。
南枝一听,立刻转身折了一根桃花枝,有模有样地开始随着君无渡的动作比划。
这套剑诀是君无渡自创,还未曾交过其他人。
南枝此时的状态并不适合学习剑诀的心法,君无渡只是教着她表面上的招式。
起初几式很简单,南枝倒是学得很快,只是后面的剑招越加霸道急速,她就慢慢地跟得有些吃力了起来。
只
图模仿个架子,细节完全不顾,起初君无渡只是口头纠正她。
可是她却总是不得要领。
看着她越来越急躁的明显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君无渡干脆收了不妄剑,走到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肩膀下沉,腰腹用力……”
君无渡的声音就像玉石般簌簌,是一种清冷的强调,刚醒来那会她听到这个声音就会升起戒备心,而现在听得久了到觉得这个声音让人很有安全感。
这是一种就算天塌下来只要师尊在,他就会顶着的感觉。
“师尊……”
她这么想着,她一下子偏过头去仰着头问道“你在修真界厉害吗?”
彼时君无渡正站在她的身旁低头纠正她的姿势,两人不过几拳的距离,她说话时喷洒的热气有意无意地擦过了君无渡的喉结。
心头瞬间一悸,一阵酥麻的痒意蹿过了君无渡的全身,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时,看向南枝的眼倏地深了。
而南枝还毫无所查,见君无渡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是戳到了他的痛楚,还很体贴地保持着偏仰着脑袋的姿势安慰道:“不厉害也没关系啦,我不会嫌弃的。”
女孩如兰的气息包裹着他的喉结,轻柔又温暖,酥麻的痒意让人喉头发紧发干。
而偏生南枝还无所察觉,地继续宽慰“毕竟再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师尊呀……”
君无渡并不是毛头小伙子更是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可是眼前的女孩就是有一种浑然不知
的诱人,像是一颗含着晨露的果子,青翠欲滴,让人失控地想摘下来藏进自己的怀里,再狠狠地占为己有。
他晦暗莫名的眸子极具侵略性,翻涌着南枝看不懂的情绪,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她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问道:“……师尊,你怎么了?”
凝滞的空气瞬间被打破。
惊觉到自己想法的君无渡不可置信地阖了阖眼,他怎么可以,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弟子产生那样的想法?
像是无法忍受一般他猛地甩开南枝的手,视她如洪水猛兽般转过身去,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门。
像是这般就能隔断那些莫名的躁动。
南枝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发,她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师尊难道是生气了?
回到房间,君无渡拿起翡翠琉璃杯灌了一口茶,直到冷水顺着喉头而下,那些汹涌的念头才终于压了下去。
而这需得借助外物才能克制的作法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他面色紧紧捏着琉璃杯,指节都泛了白。
他一向擅长遏制世俗欲望,无论外界如何诱惑,从未对任何人动过一点龌龊的旖旎!
南枝说喜欢他不过是少不更事不通情爱而已,他身为她的师尊,足足比她多活了上百年,而如今竟三番五次地对自己的弟子动了那样的念头,这多活的日子是白活了吗?
简直枉为人师!
强烈的自厌感几乎快吞没了全身
,君无渡黑着一张脸,胸膛都因为气息不稳而微快地起伏着。
当天下午,君无渡就板着一张全天下都欠他银子的冷漠脸对南枝说道:“我要离开几日,蔬菜瓜果我都与你买了回来。”
这是南枝清醒后的时间里,第一次和君无渡分别,她一下子站起身问道:“师尊你要去哪里”
顿了顿,她偏头慢慢地问道“你还回来吗?”